“熙儿,你这是干什么?”这天,文逸风外出回来,看到林熙带着一帮小子上了房梁,有的揭瓦,有的刷墙,有的抬着一块大牌子,忙得不亦乐乎。

“义父,没什么,我准备把咱们这一楼正厅改装成画室,把您和您那些朋友的画作都摆出来,供人免费参观。”

文逸风抬脚进了屋:“熙儿,你又胡闹,大夫说了,你不能用脑过度。”

“义父,你太小看熙儿了,就这点小事,还用不上熙儿多少脑子。”

文逸风呵呵一笑:“行,我不管你,随你怎么折腾,我每天回来有口饱饭吃就算你过关。”

“没问题。”

很快,林熙,不,文逸风的的画室便开张了。她把文逸风堆放在墙角的画作都裱好,摆了出来,免费供人参观。铭城本就繁华,文人骚客、游人侠侣很多,那些画作又都是文逸风和他的画友们几十年来倾心力作,以山水画居多,意境雄奇静美,还常有古诗入画,比之街市上十个铜板三张的画作高明太多,况且又是免费参观,很快吸引了大批的游客。

“熙儿,你说,你这画室这么火爆,连我都挤不进去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收个门票啥的?”文逸风看着自家正厅里人来人往,几乎没有插脚的地方,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林熙把他拉到了一边,指着一扇新开的小门说:“义父,您以后从这边出入,方便得很。”

“熙儿,我从哪里出入不要紧,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收点门票,你看,这屋子被踩来踩去,太脏了,你又太懒,总不能让我一个老头子去给你打扫卫生吧。”

“那当然不会。义父,咱们不收门票,咱收点别的。”

“什么?”

“学费。”

很快,文氏画室招收学徒的消息便传遍了铭城。林熙另辟蹊径,城里开设免费画室,供人参观,却把学堂设在了文逸风和好友们都爱去的城郊翠峰茶苑。文逸风总是喝着茶,跟好友聊着天便把徒弟给教了,也是开心不已。

“白兄,你来看看这处用墨,是不是该再淡些?不然好好一座山峰,弄得跟黑云压顶似的。”文逸风拿着弟子新画的作品,给“竹中君子”白浪看。

“有道理。”白浪一摇竹骨扇,仙气四溢。

“那这一处,该用陈墨来调和,更显古雅之风。”

“我看啊,还是用我的锅底灰吧,省钱又不愁颜色不够地道。”文逸风话没说完,“锅底灰”凑了过来,也不嫌自己的一口锅有多脏。

“不行不行,你那锅底灰用来画画蝴蝶和鸟还成,山水画还是离它远点才好。”“鬼画师”说着,提笔用松枝沾了点墨,一挥手,一排林木隐隐约约便浮现在眼前了,清淡悠远,意境淡然。众人都齐声叫好,文逸风也点头称善。

这等教学,新颖又实际,还能开阔眼界,很快便吸引了众多富豪之士争相报名,做文老师及其好友的学生也成了一时潮流。林熙趁机提高学费,很快赚得盆满钵满。

没过多久,林熙开始控制学生人数,请文逸风出题,考试通过才能收入门下,文逸风正愁某些学生质量不佳,自然答应,还邀请了自己的好友充任评委。如此一来,青年学子们更以入得文氏门下为荣。

学生质量好了,林熙便在城郊开了一家画廊,专门出售文门弟子的作品。文老师的学生已经名满铭城,来此一游的人都以带走一幅正宗的文氏画作为荣。文逸风、鬼画师、锅底灰和竹中君子等人的画作价格更是被炒成了天价。学子们都知道,入了文氏门下,不禁不愁名师现场指点,画艺可成,更能财源广进,不愁生路,于是更加趋之若鹜。

一年后,林熙趁势买下了翠峰茶苑,改名为翠峰学堂,专门聘请老师,既教画技,也教茶艺林熙又开辟了温泉茶室和湖景画室,吸引游客来此住宿消遣,既是学堂,也是铭城一景,一时名流荟萃,名声大噪。老师多了,文逸风便让最得意的八个弟子轮流教老师,自己却常常和好友背着画架,游山玩水,吟诗作画,倒是难得被人一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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