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齐国士兵闯进院中,见是家医馆,变得客气了许多。

领头的齐兵问道:“原来医者宅院,老先生,你家中有几人?”

佘老爷子赶快回道:“回禀军爷,老夫的两个儿子都去山里采药了,家里有只老夫和一对孙儿,还有一个病人,院中只有我老少四人。”

“老先生,请你家人和病人全数出来,我等要搜查一番。”

佘老爷子一听,赶快将佘小杰兄妹和步云龙从房中叫了出来。步云龙身上的鞭伤已经痊愈,只是胸口还隐隐作痛,他在佘小杰的搀扶下,装出极为痛苦的样子,站到了齐兵跟前。

齐兵围着步云龙转了一圈,向佘老爷子说道:“老先生,从现在起,你这医馆只能给我大齐军人看病,这小病秧子必须马上滚蛋!”

佘老爷子忙道:“军爷,这后生小子重伤未愈,现在不能走啊。”

齐兵听了,面色一寒,唰地一声抽出了长剑:“嗯?此地已是我大齐军人的医馆,他不走那老子就杀了他!”

“慢着,我这就走!”步云龙急忙喊道。他知道,战争灭绝一切人性,更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遇到这等事,只能退。

这齐兵长剑一收,狠狠说道:“马上滚蛋!”

步云龙回到房中,收拾了一下,将不多的几样东西装进了包袱,出了房门,却见那佘小杰跑了过来,也是递给了他一个包袱:“云龙哥哥,里面有我穿过的一身衣服,还有几张大饼,你路上多加小心。”

步云龙接过了包袱,说道:“小杰兄弟,代我谢过佘老爷爷。救命之恩,日后再报。”

步云龙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向村外走去。他赤着上身,胸口特意扎上带血的绷带,一副伤重不治的样子。

村中到处都是奔走吆喝的齐兵,见了他这样子,也没有多加盘问。

步云龙提心吊胆地出了村子,没想村外的小道之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兵士,一眼望不到边。他赶紧钻进了庄稼地,走出两三里之后,爬上一座小山,借着夕阳回望,那座不大的槐树村里,已满是齐国的战旗,好似还有齐兵源源不断地从东边涌向小村。

“这齐兵怕是得有好几千人吧,不行,得马上离开此地。”步云龙不敢耽搁,下了小山,不停地向北赶路。

他胸口的外伤已经彻底痊愈,只是胸内还隐隐作痛。试探着走了两三里,内伤没有加重。这才放下心来,渐渐加快了脚步。

兴许是兵荒马乱百姓不敢出门,兴许是现世的人口密度太低,走了十几里,没再遇上齐国兵士,行人更是没见到一个。

一直走到子夜时分,他才在路边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合衣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匆匆吃了点干粮,他又向北赶路。路上仍是不见一个人影。

接近午时,远远望见一座小村,他想进村讨口热水喝。刚刚走近村头,忽然听到一阵隆隆的车马声,他赶快躲进了路边的草丛之中。

拨开乱草望去,只见大队的战车从村中涌出,足有百辆。车马驶过步云龙藏身之地,他甚至能够听清车上兵士的对话。

“麻的,看着嫩光光的姑娘动都不能动,这心里头快痒出虫子了!”

“哈哈,大老黑,是你胯下那根毛毛虫发痒了吧。”

一阵大笑之后,又有兵士说道:“都他麻的猴急什么,卒长大人不是说了吗,待攻下邵都之后,要把所有邵民全数押回去为奴,到时候还愁没姑娘。”

“早晚都是动手,那现在咱还装什么仁义之师!”

“笨死了你!眼下全军都在攻打都城,哪里顾得上这乡野之地。你若一动手,这帮邵民还不逃个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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