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林中的血腥引来的一头老狼在尸体附近转了几个圈,叼起断臂,撕下了一块老肉。
嚼食咽下,老狼仰首嚎叫,招唤同伴。
听到狼嚎声,两人同时坐了起来。篝火已灭,夜风生凉,二人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我去砍柴!”
“你……”
两人又同时喊出了一个字,听得彼此之言,又同时打住了口。
罗大树笑了笑:“步兄请讲。”
步云龙笑道:“哈哈。真是心有灵犀啊。大树兄弟伤重,还是我去砍柴,你来生火吧。”
“那就有劳步兄弟了。”
干柴架起,火石引燃,篝火重又烧了起来,照亮了林中的这片草坪。
步云龙将鹿皮豹皮铺在地上,二人重又坐了下来:“大树兄弟以后做何打算?”
罗大树听了一呆,缓缓抬头,望着夜空,喃喃说道:“家没了,国没了,又身在这异国他乡,哪里有什么去处?云龙兄弟若不嫌弃,日后兄弟我,就跟着你了。”
“我哪会嫌弃,大树兄弟出身贵族,文武双全,见识非凡,若能同行,求之不得,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罗大树收回目光,转身望着步云龙,一脸真诚地说:“云龙兄弟,我罗大树轻易不会许诺,但一诺重千金,决不有变。云龙兄武功高强、豁达坦荡,豪杰也。我罗大树愿意与云龙兄同生死,共患难。云龙兄若是愿意,大树愿行八拜之礼,与云龙兄结为异姓兄弟。”
步云龙一听,激动万分:“实不相瞒,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感投缘,早有结拜之心。只是你乃大家少爷,心有此意,不敢请也。”
两人相视而笑,当下撮土为香,跪地而拜:“我步云龙,罗大树,愿结为异姓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生死。天地为证,日月为证,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之。”
两人拜过天地日月之后,论及生辰,两人同年同龄。罗大树是三月三出生,步云龙是二月二生人。当下以步云龙为长,以罗大树为次。
“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罗大树郑重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步云龙虚虚一扶,笑道:“二弟,此刻之后,你我便是兄弟。我心中有些打算,也说将出来,请二弟参详参详。”
兄弟二人相面而坐,步云龙说道:“自古乱世出英雄,我邵国被灭,你方国被占,这便可能是乱世前兆。我等正当青春好年华,又身怀武功,腹藏锦纶。逢此乱世,若无所作为,岂不是光阴虚度,后悔此生。”
罗大树点头说道:“不仅邵方两国被毁,此番四十八个武侯国同时被攻,兴许就是乱世之兆。”
步云龙听了,吃惊道:“武侯国拱卫王室五百多年,若全数被灭,那王室岂不危矣?”
罗大树道:“正是王室发生了变故,才会有武侯国覆灭之事。”
步云龙道:“哦?二弟听说了什么?”
罗大树摇头说道:“细情不知,但此前在方国之时,曾听军中大夫私语,说一王废,一王立。三公变,九卿移,西方白虎执耳,杀伐之气弥漫,天下将不安宁了。意思便说王室有乱,西边可能会生大乱了。”
“二弟见识多,能否给我说说这天下万国之事?”步云龙对王室诸国所知不多,当下虚心求教。
“万国之事我可不清楚。但这天下万国的排布,我却大致明白。为补贴家用,我曾偷偷替人描绘商旅行走图,数百份丝图绘下来,天下十三州,尽在脑中。”
罗大树说着,从火中取出一根木柴,将火焰灭了,又取了火把,来到几步外的一块大石头上,用柴头黑炭当笔,在石上画出了两条横线,说道:“这两条线,便当做是横亘东西的汉河、长江,河北为统称北方,江南统称南方,江河之间,称为中原。一河一江,皆长达一万五千余里。”
步云龙道:“这么说,王朝所辖东西长达一万五千里?”
“河流弯曲而行,辖土却是少了三千里,王朝势力通达四方,南北一万二,东西也是一万二。正所谓:天圆地方,万二成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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