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粉色小人儿有一只大白萝卜高低,通身桃粉,戴着一个亮蓝的肚兜,如未满周岁的婴儿,却会走会跳。
它手里拿着一把粉色的小琵琶,二话不说,“咚”地坐在地上,铮铮弹起了琵琶。
它弹的是一曲醉春宵,琴音缱绻绵长。
玉璴从没听过样的曲子,不懂是什么曲子。
听着听着,便觉得心扉荡漾,面躁心热,顿时天旋地转,如醉酒一般,辨不出是梦是幻。
忽然迎面走来一位俊俏的少年郎君,墨发及腰。
如画的眉目,挺拔的鼻翼,整齐的下巴上,一张殷红的薄唇微微翘起,送来一个撩人心魄的邪邪的轻笑。
这张脸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却又好陌生,好像从来都没见过。
玉璴的心被那个邪邪的微笑撩得方寸大乱,只觉得耳热身燥,不由自主就要解衣纳凉。
可是扯了半天,腰带却似乎给一股大力拽住了,怎么也拉不开。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
玉璴头痛欲裂,随即昏睡了过去。
睡了不久,脑间骤然清亮。她一下睁开眼睛,瞧见那个小粉人儿壁立在墙角,委屈地低着头,斜眼偷瞄着站在洞室中央的猫王。
流思低头垂手立在猫王一侧,而猫王正怒目瞅着流思。
“谁让你把醉铃交给她的?还有你,谁让你出来作怪?”猫王暗压着怒火质问流思,又侧头横了一眼墙角那个低头的粉萝卜。
“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凶险!?她只有三百年灵力,根本承受不住醉婴的琴音,要不是我及时制止,险些就心血迸流而亡。
灵猫的九滴灵血若伤了,就不能轮回了!
流思,你作为灵猫族的掌铃使,怎么也不知道轻重!
我不是说过要将沁铃交与她吗?”
“我只是想帮你……”流思低头小声嘟囔,话未说完,斜眼发现玉璴醒了,便停住口不再言语。
那小粉萝卜“嘤”的一声变回铃铛,跃入流思手心。流思赶紧将醉铃揣入袖中。
猫王转头看到玉璴醒了,强压住激动的情绪问道:“你没事吧?”
玉璴干瞪着一双大眼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地摇摇头。
“流思给错铃铛,你也摇错了铃铛!流思没告诉你,要摇三下铃铛吗?你不知道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乱用吗?”显然,猫王的怒气还没消。
这个不是你们给的吗,怎么能算来历不明?玉璴有些糊涂。
“至少你并不十分清楚它有什么威力,对不对。”
玉璴又呆呆点点头,和他交流到真省口舌。
“流思,将沁铃拿来!”
“哦。”流思噘着嘴,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串绿色铃铛交与猫王。
猫王接过沁铃,走到床前,像是赌气一样,将铃铛重重放在玉璴手中:“只能摇三下!这种铃铛既是唤铃也是幻铃,是灵猫族一种极厉害的神器。如果将致幻招出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致幻是什么?玉璴听得云里雾里,听话地紧握住铃铛,不敢言语,仿佛那铃铛长了腿,会再跑去惹是生非。
天下怪事多,近日尤其多,还都让自己遇上了。
猫王交代完毕,忽然怀中铃铃铃作响。他没再说什么,匆忙出去离开。
流思也紧跟着猫王走了。
一连几日无事,猫王也没有再来。
玉璴的起居都有专人照顾。到了吃饭时间,会有一个猫首人身的人按时送来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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