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杨若沼只觉得双腿一软,踉跄着倚到了身后的墙上。
完了,全完了。
原本的她还想着来这个宴会寻到一个机会,赚钱给杨若晴读书,可现在,她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形象,在场的导演和制作人们一定不会想用她了。
她自嘲地扬起嘴角,心底泛起了深深的绝望。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窦蓝蔑视的眼神突然划过脑海,杨若沼咬紧嘴唇,似乎找到了一切的根源。
是窦蓝,一定是她和李导说了什么。
说到底,她杨若沼不是早就想到窦蓝会在这场生日会上搞幺蛾子吗?她为什么还是来了?
再追根溯源,原本窦蓝只是想在她们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生日会,要不是她那晚说话怼了窦蓝,今天窦蓝不一定会故意做出这样让她难堪的事情。
杨若沼后悔地捂住头。
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一边受不了别人的冷嘲热讽非要嘴欠儿地回敬两句,一边却又没法为自己的不服输买单。
“啊,我这辈子活得好失败。”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用。杨若沼看着面前重新恢复热闹的大厅,觉得自己更加格格不入了。她不知道白月此时在哪里受人追捧,她只知道,她可能要提前走了。
她转过身,想朝大门外走去,离开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
可是,刚刚迈出两步,她却又停止了脚步。
“我不走,走了才是真的输了。”她自言自语:“反正都这样了,离场反而吃亏。既然我被李导羞辱,又得不到其他机会,不如就把这当成一场自助,起码要把我受的气用吃的弥补回来!”
想到这,她又转了回来,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距离她最近的食品区。
她自己没有察觉,一直憋着没有哭的她,却在做出这个选择后突然落泪了。
就好像一直绷着高傲与自尊的战士,最终自暴自弃地自己将所有的尊严撕碎,然后用一个滑稽到近乎荒诞的理由,将这些尊严与碎掉的心脏同时践踏在脚下。
这是难以忍受的痛,却被倔强冠以坚强的名号。
杨若沼一边无声地哭泣,一边拼命向嘴里塞着她路过的每一样食物。明明是那样粗鲁的动作,可是由杨若沼做出来,却意外得令人心疼。
大厅里的大部分人都目睹了刚才的事情,他们没有再为难杨若沼,只是默契地当她不存在。
杨若沼连吃带喝,很快就撑饱了肚子,而她的大脑,也因为摄入了过多酒精变得迷迷糊糊。
“娘的,老子刚才为什么要站出来道歉?嗝,海天泽说的没错,我是笨蛋,嗝,我都被骂成那样了,为什么还要替他们考虑?有人夸我吗?李立光认同我了吗?嗝,没有,他连个屁都没放,我太蠢了,真是太蠢了……”
她一边跟念咒似得嘀咕,一边又拿起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眼前出现了虚幻的影子,杨若沼晃了晃头,手在桌子上摸了老半天才把酒杯放上去,紧接着直接就去拿下一杯。
这时,一只大手轻轻按住了她的手腕。
那人的手心触感温热,杨若沼好奇地抬头,可她的眼前一片朦胧,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易旭晨拉着女孩的手,看着女孩迷茫的表情,微微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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