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大风,大船。

他似乎听到了梦中的姑娘,靠在莱茵河畔的老树前,唱着忧郁的歌。

她蓝宝石般的眼睛里,珍珠的泪滴落了下来。

滴答滴答滴答

滴落在青葱的草地上,滑落了光穿过滴落的泪,化作的彩虹在她脚边绽放。

他站在那边的山岗上,胆怯却又冲动的想冲到她面前,替她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痕,然后紧紧抱住她丰满的身躯,顺带一个深吻,吻到她娇嫩的红唇上。

可是他那双胆的脚非常不争气的软了,连缠绕着他脚裸的杂草都挣脱不开。

而那个女孩站起了身,静悄悄落在她波浪般金发上的绿叶随着她的起身,别在了她的鬓角里。

她要走了,那个美丽的姑娘要走了。

那个身着淡黄长裙,孤独哭泣的美丽姑娘要走了。

她要去哪里?她为何要顺着莱茵河畔?

河畔的尽头是海尽头是无边无际的大西洋。

难道她的家在大西洋边吗?在那片拥有无休止风暴与雷霆,诸神遗弃的大西洋边吗?

她那么娇弱,她那么孤独。

谁都不舍,谁都放不下心。

一个美丽的女孩将要沿着莱茵河畔,她要沿着温顺的莱茵河,去那恐惧狂乱聚集的大海边。

不行不行

不能就这么让她独自离去了

那是死路,那是人间的炼狱。

那是连海的女儿都会丧命的炼狱。

要抱住她要抱住她

再不济也要牵住她的手再不济也要大声的叫住她。

叫住她让她听到他绝望的呼喊。

让她停下脚步让她回过头让她看到他的双眼。

他满是焦急与奢望的双眼,亦如她蓝宝石般的双眼。

他双手紧撑着草地,高高的抬起他不愿意被野草压断了脖子。

他张开嘴他要喊出来了

“!!!!!!!!”

她叫什么?!她的名字是什么?!

她是谁?

他愣住了。

他居然就这么愣愣的挣开原本好像力断金石的缠绕在他身上的野草。

欲望与疑问卡在喉咙里,他既合不上嘴,又不出话。

他猛地掐住脖子,他的喉咙里仿佛被什么邪恶女巫的灌进了魔药一般。

苦涩极度的苦涩

却又有着不可抵抗的力量强逼这股苦涩穿透他的欲望和疑问,在喉咙间穿梭。

“咳咳咳!”

“啊!!!!”

他被呛的猛然起身,盖在身上的还绣着鸳鸯鸟的红色被褥被他一起身翻了过去,漏出了洁白的里子。

他掐着喉咙,猛地咳嗽了两声,才使得缓过神来。

随后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

女孩穿着淡黄色的一群,还系着包子样的发髻。

木碗叮叮当当的摔在地上,还有那个巧的木勺子。

碗里透出淡淡的药味,女孩脸上满是暗褐色的药液。

她被他猛地起身吓了一跳,一失手,滚烫的药液溅了一上身。

“”

他们两个就这么呆呆的互相瞅着。

他看见她的双瞳,是深褐色的,显得眼睛特别大。

“你”

他刚出第一个单词的时候,女孩突然转身推开门,跑了出去。

她跑出去的样子,特别像发现了大鱼的猫。

由于太过慌忙和着急,还撞在了门框上。

可是她也只是揉揉被撞的地方,身上的淡黄色裙子轻轻的飘起,飘过了窗台上偷偷探出窗户的花朵。

他才能好好打量一下他身处的地方,自从女孩匆忙的跑了出去。

一间不大不的屋子,并不算很显贵,但与他自长大的城堡明显不同,这里处处充满的异域的气息。

还有覆盖在身上的,表面用轻薄的红色丝绸装饰的红色吧被褥,

“这是哪”

他声的着。

明明明明那时候在在大海上

他微微仰起头,仿佛又回到了那时身处大船甲板上的他。

仿佛又回到当时身处如同罚降世时的他。

他嘴唇颤抖着他想起来了他那满船的亲朋好友满船的粗鲁又坚强的水手们

还有他那个精明倔强的船长叔叔。

他们

他猛地掀开被子,抬腿就想往外面走去。

结果双腿一软,重重的摔在霖上。

好像还摔破了鼻子

白李春好不容易避开那个毛躁的丫头,而且使得他正端着的鸡汤一滴没洒。

他两腿一发力,将整个身子猛地往后退去。

丫头的袖口正好与鸡汤碗边擦过。

白李春轻出一口气,好歹保住了这碗鸡汤没撒了,也好歹没有溅了这丫头一身鸡汤。

白李春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翻白眼,这个丫头算起来也不了,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要是溅了她一身的鸡汤,不仅要挨她一阵抱怨,掌柜的估计还是得偏向她。

都是掌柜的惯得她一身脾气,白李春扯扯嘴角。

“二!二!”

“来喽!”

白李春晃晃脑子,决定不再想这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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