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刚要定神看,却听到洞内呵斥声传来,“谁?”

先是一个壮士持石棍走来查看,怒目而视,后是刘季走了出来,樊哙看到后很震惊,这是多久没换洗衣物了。

头发倒是很干净,山间的泉水洗发还是不错的,但是胡须已经很长,也没有打理,几乎都看不清脸了,再过些日子就有点像野人了。

刘季惊异道,“樊哙?”

樊哙便道出此行目的,刘季出洞穴见了吕雉,“雉,何故来此?”

吕雉将包裹里的衣物拿出,道,“吾来送衣物。”

这个时候刘季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非常警觉的看着四周,“如何寻得吾的,吾等藏的也算是够隐蔽了。”

吕雉道,“这很容易,因为季所在的地方,头顶常有云气伴随,所以跟着云气走,总能找到季。”

吕雉言刘季头上常有云气,其实就是想言自己的夫君身上有天子气,刘季听闻心中大喜,可是喜悦不超过十秒,便被恐惧环绕。

刘季道,“雉言吾有云气,这恐会害了吾,回去后勿要多言。”

顶有云气这等异象与赤帝子再联系起来,这就不得了,这种影响力一旦传开刘季到哪估计会被盯上,如今的刘季还在逃亡,自然对这种说法喜忧参半。

刘季很开心,但开心不能当饭食,亦不能当衣穿,这种言辞可以让刘季在追随的役徒中树立威望,可以让刘季过被伺候的日子,却也是最为危险,一旦被抓,成为主犯必然杀头。

现在的刘季有了妻子和孩子,也有一份不做的公职,虽然钱不多,但大小是个吏,生活还算过得去,他还不想被秦始皇盯上。

有了新衣物,刘季换洗后精神一震,宛如就是赤帝子下凡。吕雉和樊哙返回前,刘季曾对樊哙悄悄道,“萧何、曹参如有口信立刻来报。”

樊哙领命,对这个姐夫兼兄弟,他有着非同寻常的期待,毕竟没有刘季的日子是比较无聊的日子,加不到刘季捉弄人似乎少了点乐趣。

吕雉回到沛县中阳里,她内心一直在煎药,如今自己的男人在外流亡,如果没有大的机遇恐怕要长时间独守空房了,她想这云气之言不能听刘季的,还是要道出来。

这传言虽不能立刻让刘季重获自由,但可以让归附他的人增多,吕雉别看是一介女流,毕竟乃学书之人,她也觉察出这天下将大乱,浑水才好摸鱼。

吕雉自认刘季没显赫的家世,也没美名和威望,所能依靠的只能是非常之道,便借助孩童之口将刘季所居之处皆有云气之言广泛传播。

于是沛中子弟有人听闻后便传开了,很多人虽然还未见过刘季,却心生归附之心。

在某些沛中子弟的心中,他们何时归魏,何时归楚,何时又归秦,并不是很在乎,在乎的是信任谁,愿意归附谁。

不过是放走了几个役徒,刘季不得不藏匿大山之间,同样是犯事,项梁似乎就好过的多。

刘季还不清楚有多少人与他有同样遭遇的人,但命运却截然不同,待遇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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