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昨晚的话吗?”

朱茱记得。

“能告诉你,我还蒙面做什么?”

朱茱不问了。

绪仑询问朱茱,那块红色印记是什么样的,朱茱也不清楚,让他先帮忙看看。

绪仑点头,脚尖轻轻在地上一点就跃上了房顶。

朱茱隐约想起一句话。

牛顿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地心引力是不是被你给屏蔽了?

澡堂不是整晚营业,到了巳时便打烊休息。

找了一个多时辰,一无所获。

朱茱本也没打算一晚就有成果,准备去青楼跟先前的那姑娘把衣服换回来。等绪仑看着澡堂里最后几位客人离开,朱茱才想起德影极有可能就在那姑娘附近守着,她不会飞檐走壁,很难避开德影的视线溜进去。

“绪仑大侠,拜托你件事。”

“何事?”

“带我去青楼。”

“……”

绪仑半晌不说话,最后憋出一句:“你果然心思不净。”

朱茱费了好大劲儿,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绪仑才同意这件事。

“大侠你真奇怪,半夜三更爬上别人的床也不害臊,进个春楼就这么扭扭捏捏的。”

朱茱说完就后悔了。

绪仑带她到春满园二楼的窗口,一把把她扔了进去。

摔得浑身都疼。

朱茱装做风流的样子,搂着小桃红从屋里出来。德影不知去了哪里,已经不在此处。

朱茱担心是自己暴露了,问了一下老鸨,得到的答案是德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红着脸离开了。

朱茱暗笑,还挺纯情。

没了德影的监视,朱茱慢悠悠地走在回将军府的路上,到了客房,里面一支蜡烛一个人,颇为恐怖。

蒲木旬把玩着桌上的茶杯,道:“听说,你拿了房里的玉雕去逛青楼?”

“你听谁说的?没有的事儿。”朱茱没关门,站在门边装傻充愣,“你确定这屋里有玉雕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烛光中,蒲木旬没有什么情绪的眸子盯着朱茱,朱茱心虚地移开视线,那边蒲木旬道:“那玉雕是你前日来时,我让人放那儿的。”

客房里放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怕被其他人偷了。

小朱茱偷如是想。

朱茱见兜不住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拿去送给满园春的姐姐们了。”

“咔嚓”一声,蒲木旬手里的杯子裂开了。

朱茱咽了口口水,有点慌。

茶水从茶杯的裂缝中渗出来,蒲木旬面不改色,不怒自威,“你一个姑娘家,大半夜进了春楼?”

“不是半夜,那会儿才刚天黑……”朱茱狡辩着,对上蒲木旬压抑着怒气的眼睛,改口认错,“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了,您消消气,消消气。”

蒲木旬点了点头,道:“今天起,昌云会和德影一起照顾你,今晚的事我不与你计较,若是在让我知道你去青楼见那些不干净的人,赔我十只玉雕。”

照顾,这摆明了是监视。

怕是在将军府这段时间都不能出门了。

朱茱“哦”了一声,又问:“蒲将军不是让你给我找婆家吗?找到了吗?”

蒲木旬将裂开的杯子放到桌上,朱茱以为他要动手打人,当即进入防备状态。然而蒲木旬只是站起来,留下一句“你这辈子都会在将军府”就离开了。

这辈子都在将军府。

可以的,很强势。

门关,朱茱做了个鬼脸。

傻子才在将军府跟你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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