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墓园的车继续前进,摘掉面具的猫儿和范元荣终于能坦诚的对话。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猫儿低下头瞄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后边徐徐道来。
“曾经有个姑娘她很普通,甚至有些一无是处,人世间的冷暖并不相同,因而她的痛苦只会让人觉得聒噪,并不能够产生共鸣,于是姑娘慢慢学会了自己一个人忍受,可她还是太不走远,在巷子里被地痞流氓嘲讽了几句后就爆发了,结果呢?被强奸,被侮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呵……”猫儿抬头问范元荣:“是不是听着挺没劲的,又不是比惨大会,何至于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故事呢?”
范元荣却摇摇头:“继续说下去。”
猫儿诧异了,但眼神逐渐平静下来,她继续说道:“女孩崩溃了,她支撑不住了,于是她决定结束这一切,吞下一些药,一死百了……按道理,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可谁曾想,命运非要继续,于是姑娘被另一个意志支配,分明想死,却又连死的勇气都没有,她光着身子爬出去,然后向别人求救……她活了下来,并且开始意识到,其实自己没有也没有那么不堪,她有朋友,有头脑,缺的是反抗这个世界的意志,所以分明是同一个人,却活出了完全不同的样子……”
故事听到这,范元荣已经猜到了猫儿的真实身份,但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确定。
他不再是那个睡觉需要女人陪着的老色鬼,更不是手腕狠辣,一心只想着自己求存的利己主义者,他就是范元荣,一个让人看不透的老者。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意识帮助她创立了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且分为明暗两面,暗面做事从不考虑人伦道德,只按照命令行事,明面的就是国安处,不过后来因为内部分歧解散了,一部分人组建了第一中轴,另一部分则继续之前的研究,想知道他们后来各自又做了什么吗?”猫儿卖了个关子。
范元荣却笑着道:“比起那些,我更想知道那姑娘后来怎样了?”
猫儿微微一怔,随后躺下去,靠着椅背风情无限的望向车窗外轻声一叹道:“她们分开了。”
范元荣不解:“分开了?”
“对,就像共用一个大脑的连体婴儿经过手术被分开了一样,她们终于独立了,终于自由了,不用再听另外一个声音对自己的行为和喜好指手画脚了。”猫儿说的足够明白了。
范元荣闻言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意味深长的笑起来:“难怪后来我认识的她行事风格如此迥异,原来是因为这样。”
猫儿转头看向范元荣,她问道:“就只觉得迥异?没有怀疑过?也没有调查过?”
范元荣摇摇头,他说道:“对于我和老郑这些人来说,过分考虑这些事情实在没什么必要,所以,我们没有深究过任何人的身份,因为只要我、老郑和老李三人不相互猜忌,再有先生的教导,问题总会迎刃
而解的。”
“那这一次呢?李斗行死的这么突然,你去参加他的葬礼不会觉得很不安吗?”猫儿问。
范元荣沉默了一阵后突然笑了笑,跟着看住猫儿道:“还是继续说说你的故事吧。”
猫儿愣了一下,随后冷哼一声:“李斗行的死,该不会就是你们自己一手炮制的吧?”
话音刚落,没想到前一秒看着还挺和善的范元荣下一秒就凶相毕露,他寒声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来头不小,这些天陪着我睡在一张床的时候我也感受得到你身体里藏着一个怪物,相信只要你愿意,我范元荣不见得会比老李的下场好到哪里去,可你不要忘记了,杀我容易,后患无穷,就像老李死了一样,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我们自导自演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接下来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你有功夫怀疑我,不如先回去问问你们家主子,这是你们乐意看到的结果吗?”
范元荣说的没错,猫儿却有这个实力可以随时随地取范元荣的性命,事实,不止猫儿,在那栋朱漆楼阁里,很多隐藏着真实身份的人都有能力杀死范元荣和李斗行。但对于深不可测的郑北川……猫儿连想杀他的念头都不敢有。
听到范元荣这看似是自嘲示弱,实则强硬无比的一番话,猫儿眼神一冷,心中不由得十分恼火。
范元荣见猫儿虽然不说话,可这小眼神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当时就笑着道:“其实我和老李早就聊过将来是怎么个死法,也早就看开了,无非就是担心自己死了也不安生,会白白的毁人性命,坏人前程……但我没想到老李在这楼里关了十几年没出门,整天吃斋念佛,结果出门一趟就遭了小人毒手,硬生生成了别人布局中的棋子,想想还真是可笑……”
猫儿意识到了什么,她立马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是谁做的?”
范元荣直言不讳的答道:“还能有谁?如今这个世界,暗无天日已经不是个象征词,而是客观的形容词,大灾之下,王法制度都是屁话,谁掌握着资源,谁就拿捏着权利……那么到底是谁在掌管着资源呢?你不妨动动脑,先自己猜一猜。”
猫儿想了一下后答道:“四大家族?”
范元荣点点头:“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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