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苍茫
江山令人醉,醉入江山里。
下雨天,无尘寺前“惜别亭”。
一身儒生打扮的逸影,静立在此已有一个时辰。
亭前悬刻着一幅对联:“红尘帐,能迷天下眼万里山,可有归途心?”
逸影暗中轻叹一声:“万里山,果然迷惑了将爷的心!”唉,寄人篱下,善方逆耳,惟尽职而已。
身后传来一阵收伞抖甲的悉疏声。
“逸参军,可有头绪?”一个粗犷的声音,在盔甲碰撞的叮噹声中响起。
“哦,是恒偏将。朱将军此次之行其意甚切,今入寺已有一个时辰,也不知洽谈的如何!”
“唉,这次败走,令将军伤了筋骨,当初悔不听逸参军所劝!”恒偏将摇了摇狮子般张开的须发,略为惆怅慨叹道。
“偏将慎言,将军也不得已为之。都怪逸某棋差一着,被小人算计”。逸影此时忽想起江边的倩影,心不由一寒。
“此役岂能怪逸参军,都是将爷信错了……”恒偏将摇头轻叹不语。
“吱啦”一阵山门声传来。
从“无尘寺”侧门中鱼贯走出十几个人影,而寺前静立的亲卫拉过来几匹马,张伞扶着中间一个槐梧的身影跨鞍而上。
“逸参军何在?”不怒自威的面容上,略显疲惫。不得不累啦,三万“虎晓军”,三千“长戟骑”,半生心血,一役去其三,疼心!朱将军一思忆起来,连腰间的箭伤都忘了疼。
“将军,可有回复?”逸影趋骑而至,作揖询问。
朱将军面色一苦:“难!”
“哦,释家那位如何答复?”
“世乱不得安,方外人妄敢涉红尘事。”等了一个时辰,就等到这么个答复。”朱将军摇着略显疲惫的头颅沉声道。
“怕不是将军上次屠“安溪邪寺”之故?”逸影皱眉寻思轻语。
朱将军脸色一整,正言道:“如因此事相抵触,此次之行,不成也罢。”
逸影轻点额首,向后挥手招来恒偏将,吩咐道:“恒偏将,请派两队游骑搜索而行,谨防敌袭。”
恒编将遂派两小队骑兵置前搜索,剩余的骑兵与步兵排成行军队列,前后簇拥着朱将军缓缓向己方郡城的方向行去。
一路无语,雨气渐放开团团纱帐,迷濛了山野与道路,也湿透了众将士身上的盔甲,队伍虽略显零乱。但将士的脸上却不见颓丧之气,散而不乱,步伐坚定。
“百战之兵啦!”不知不觉加入朱家军已两年有余,大小战役数十,天下群雄四起,战火连四方,天下怕要更乱了!
逸影从遐思中醒来,向在朱将军右侧的恒偏将缓声问道:“恒将军,前导搜索队已有多久未回传信息了?”
询问声刚落,前方山林转角处,几个零散的骑兵忽从前路冒雨疾驰而回。
马蹄起落,道路中间的泥水四处溅溢。
“桓将军,前路有埋伏!”一背插羽箭的骑士,口沾鲜血,大声地急喊着伏马而回。
恒偏将闻听大惊,转头望着在朱王爷身边的逸影。
而逸影听着士兵的喊叫,已心头急转,迅命军医将受伤将士带去一边包扎,并沉声道:“虎小队,速带将军向山林可守处退避。”朱将军知己负伤在身,遂听其安排,在一众亲兵簇拥下向右边山林斜坡退守而去。
“你们可探知是何方敌人”逸影转身向着在一旁气喘吁吁的两个骑兵问道。
“这个”左边那个骑兵蠕蠕若若了一下,“逸参军,我们小队在一条分叉路口向右边搜寻而进,刚到一山边密林处就被一阵箭雨袭击了,七个人就回来了我们几个!”右边的骑兵喝了口水,忙应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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