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北辰殿大门突然敞开,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走了进来。

只见来着乃一中年男子模样,步履从容,身形挺拔,身着一袭金色清虚道袍,银发披肩,头戴青玉祥云冠,腰缠紫玉镶金带,高冠广袖,飘逸出尘,一派仙家掌教的尊贵风采。

玄玉见那男子到来,连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恭敬道:“玄玉见过仙尊。”

那男子微微点头,挥了挥长袖,便踏步向石床上的云昊走了过来。

那男子在石床前止步,负手而立,气定神闲,风度翩翩。只见他丰神俊逸,脸如冠玉,眉心有一个三叶莲花状金色眉印。

云昊望着眼前的玉面男子,突然觉得他格外眼熟,这令他不由得回想起了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酒剑仙。然而,酒剑仙形象粗犷不羁,豪爽风流,时时有酒气沾身,半癫半狂。而眼前这位男子虽与当年的酒剑仙容貌有着惊人的相似,但气质神韵却大不相同。

那男子望了望云昊,淡淡道:“想必玄玉已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了吧,你已脱离生命危险,身上伤势虽无大碍,但仍需静心调理数周,方可痊愈。”

“嗯。”云昊感激道:“多谢仙尊救命之恩,云昊铭记在心,无以为报!”

那男子洒然一笑,淡淡道:“扶危救难本是我等修道中人的职责所在,你不必客气。”

云昊点了点头,问道:“方才听玄玉姑娘唤你仙尊,难道阁下便是昆仑掌门凌虚真人?”

“正是。”那男子点了点头。

云昊怔怔地望着凌虚子似曾相识的面庞,思虑片刻,低叹一声,欲言又止。

凌虚子见云昊莫名叹气,便问:“公子何故叹息?”

云昊解释道:“不瞒仙尊,十年前,我曾遇到一位奇人,他与你形貌神似,毫无二致,我们乃结拜父子,之后他不辞而别,至今仍渺无音讯......料想,十年过去了,便是有缘再见到义父,恐怕他也认不出我了吧。”

凌虚子神情为之一振,他细细打量着云昊,问道:“可知你义父姓甚名谁?”

云昊答道:“义父未曾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我只知道,他自称酒剑仙。”

“酒剑仙?”凌虚子神色一惊,素来清冷持重的他一改往常的平静,脸露喜色,笑道:“十年了,已经有十年没人这么叫过本尊了,怕是我那酒剑仙的名号早已被世人所遗忘了吧……”

“难道,你就是?”云昊凝望着凌虚真人,双目圆睁,眼眶发烫。

“昊儿,十年不见,你长大了。”凌虚子点了点头,微笑道。

“义父!”云昊心头一阵激动,眼眶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凌虚子喜不自禁,开怀大笑道:“昊儿,你见到义父,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还哭了?”

云昊心中又悲又喜,哭泣道:“义父,十年前你不辞而别,原来是拜入昆仑派了,我还以为,以为你……”

凌虚子又是一阵大笑,喜道:“傻孩子,义父这不好好的么?没想到,十年后你我父子还能有缘重逢,此乃天意啊。”

云昊笑道:“是啊,万万没想到,十年前那个落魄的酒剑仙,如今竟是名动天下的昆仑派掌门!”

凌虚子被云昊如此夸赞,心中欢喜,连连点头。

云昊又问:“义父,当年你不辞而别,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虚子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十年前,正直轩辕太一担任昆仑掌门,当时凌虚子还是昆仑派大弟子。当年,轩辕太一为救太渊族遗孤,不幸被神荒剑内邪煞之气附体而堕落为魔,祸乱蜀山,大开杀戒。蜀山掌门独孤剑辰与五大长老联手,与堕入魔道的轩辕太一激斗了三天三夜,并最终逼出轩辕太一附体邪气,保住了他的性命。然而,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几乎耗尽了轩辕太一所有真元,轩辕太一元气大伤,形同废人,便是昆仑八派倾尽全部之力,也回天乏术。

凌虚子得知轩辕太一遭此大难,心中悲愤难平,将尊师之祸归结为蜀山之过,并扬言要为尊师报仇雪恨。凌虚子不顾轩辕太一的阻拦,孤身杀入蜀山,打伤蜀山五大长老,擅闯蜀山剑冢禁地,意图夺取被封印剑冢的神荒剑,将其带回昆仑。关键之际,蜀山掌门独孤剑辰与五大长老及时赶到,摆下困仙大阵,重伤企图盗剑的凌虚子。凌虚子逃出剑冢,御剑凌空,却又被蜀山众弟子的困妖剑阵击落,坠落蜀山龙首峰后山竹林。

因缘巧合,身负重伤的凌虚子被年仅十岁的云昊所救,并与他结下不解之缘。在凌虚子伤势痊愈当日,昆仑派青鸟传信,昆仑掌门轩辕太一性命垂危,不日将要仙逝。情急之下,凌虚子不辞而别,火速赶到昆仑山,见到轩辕太一最后一面。轩辕太一临终授命,将昆仑派掌门之位传给了凌虚子,并解开了凌虚子的心结,化解了昆仑派与蜀山派之间的误会。

自此,凌虚子便改头换面,不再做那个行侠仗义,潇洒自由的酒剑仙,而成为了昆仑派第三十六代掌门。凌虚子执掌昆仑期间,将昆仑其余七大门派合并为一派,称“昆仑派”,又成功抵御鬼族反逆势力入侵数十回,为捍卫昆仑正道做出了杰出贡献,一时间声名远播,威震天下,被世人尊为“无量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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