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深夜消息传来,
六公子接受了见面的条件,其他的要求,都白纸黑字地留在纸上。
三天之后,他借着看望路逸锐病情的名义,前往贤士馆。
兄弟二人相见甚欢,在府中设宴,有来自中州的杂耍艺人表演助兴。
其中手段最高明的是一个蒙脸男子,据说天生聋哑,手持木剑,斩灭灯芯,削平梨尖,一点儿不弱于府中正常门客。
众人一片赞赏。
路逸锐多喝了几杯,看得仍不过瘾:“要是我那个一等门客还在这儿,一出手呼风唤雨,天聋地哑,这才配得上一声绝技。六弟,你请来的这帮人还差那么点意思。”
“让三哥见笑了。”
路鸿羽就要借故离席,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贤士馆主,你这大厅什么时候又修整过一番,比领主府都气派多了。不错,有些白鹭领主的魄力了。”
“是谁在外头胡说八道?”
路逸锐听得有些不开心,起初只当是路高轩来捣乱,眯着眼睛一看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走下主座,上前行礼道:“属下见过领主大人。”
跟着他,其余所有门客也立刻下拜,高呼领主的英明。
突然降临的路天鹰嘴角冷哼,从路逸锐身旁走过时,手掌搭在他肩膀,几乎将他踢到。展袖坐下,转头看见还沉默在原位的路鸿羽,他双脚不便,倒也寻常,只是那副神情实在太过冷漠。
直到这时,路鸿羽才不紧不慢地拜了声:“见过领主大人。”
路天鹰道:“今日这堂上只有你三哥,没有别人,你我大可父子相称。”
“是。”
路鸿羽应着,还是路逸锐先搭腔,笑说着:“父亲今日气色大好,想是遇见了什么喜事,也是我等的欢喜。”
“来,来,再饮一杯。”
众门客们随着馆主饮尽杯中琼浆,路天鹰冷淡地打断:“天将崩塌,喜从何来啊?”
说得满座都变得寂然,一时半会谁也不敢妄自出声。
好几个嗓子哑住。
路逸锐既为馆主,说道:“哈哈哈哈,父亲,这是从何说起,眼下虽然艰难了些,可总有天亮的时候。今日较之围城,又如何呢?”
“看来那些人说的对,这个领主,你比我更配。下个月你就继位好了。”
“属下不敢。”
路逸锐被呛得没了脾气,乖乖坐了回去,
心底则是越发不悦。
两人都不明白路天鹰的来意,没喝几杯,酒已经先冷了下去。
路鸿羽从头到尾没沾半滴,他紧张地看了眼门外,脸上依旧镇定,心里连连打鼓,他不知道路天鹰今天带了多少人来,他又该做怎样的抉择?
“老六,你很热吗?”
“是酒的缘故,父亲知道,孩儿一直都不能饮。”
路鸿羽连忙回答,路天鹰听完并未做声。目光偏转,对着堂下,那个坐着的蒙脸剑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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