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竟叫他转了身。10不过也差不多了。”偷袭之人一脚踢开廖景,笑意森然道。

他从廖景身上跨过,径直走到了宁长曲身前。见宁长曲瑟缩着身子,一脸茫然无措,他狞笑着拽过她的领子,一字一顿道:“这回可算没人再护着你了,乖乖纳命来吧。”

说罢,他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柄短剑,直直朝宁长曲的腹部刺去。剑气冰冷,激得她打了个寒颤,望着近在咫尺的利刃,宁长曲绝望地闭上了眼。

不想预期的疼痛并没来临。只听面前那人惨叫了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她脸上,攥着她领子的手骤然松开。宁长曲好奇地睁眼去看,只见那人倒在地上,眉心间添了一只箭镞。

她抹了抹脸上的血,懵然地朝前方看去。只见战场上多了一支援军,劣势的战局瞬间被扭转。危机暂时解除,宁长曲手忙脚乱地爬到廖景身侧。男子的双眼合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安详。可右胸口绽开了一朵血花,瞧着分外触目惊心。

“廖景你别睡,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她一脸慌乱地去掰廖景的眼皮。从前急救课学过,若有人受了重伤,定不能叫伤患睡着了。如今廖景的身子冰凉,若真睡过去,怕是醒不过来了。

“我没睡……就躺着歇一歇。”廖景的眼皮半睁着,声音哑然道。宁长曲庆幸地舒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摆正廖景的身子,正要同他说会儿话,却见身旁走上一人。

“穆公子,将他交与我吧。我们随行带了大夫。”那人做了个揖,语气恭敬地道。宁长曲本能地护住廖景,一抬头,却见这人分外眼熟。

是她初到寥国,与霍聊安一道护送她进京之人。那时的一行人皆是霍聊安的亲信,是可信任之人。这么想着,她松开廖景的肩膀,小心翼翼地避到了一旁。

战场上大局已定,行刺之人死的死,被擒的被擒。枯荣押住那戴了面具之人,手中的匕首毫不客气地照他脸上一划。殷红的鲜血涌出,那脸上果真卷起了一张面皮。面皮被撕下,真实的容颜曝露在众人面前,枯荣怔了怔,脱口而出道:“你……你是赵赫身旁的陆珩周。”

一旁的魏筹凑过脑袋,分外诧异地道:“我当是温向良呢,这人是谁?”

“是个小卒,先前犯了事,险被殿下惩罚。”枯荣解释道,“是赵赫求的情,后来他就被送到赵赫身旁了。”

那人听闻枯荣这话,唇角勾起了一丝冷峻的笑意。魏筹一脚踹在他背上,呵呵笑道:“感情还是个犯过事的,不过这倒有趣了,也不知他怎么鼓动的温向良。真是好一招借刀杀人啊。”

二人押着陆珩周,随着宗信的指引,向村落里的客栈走去。问浔本想跟过去,转头却见宁长曲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她顿了顿,竟改了步伐,径直朝宁长曲走去。

“穆公子,你可有叫他们伤着。”望着宁长曲失魂落魄的模样,问浔有些担忧的问道。宁长曲摇摇头,见问浔右边的袖子上染着几道血痕,她关切地反问道:“问浔姑娘你的伤势如何,去让大夫包扎包扎吧。”

“我没事的。”问浔笑着摇摇头。见了自己的袖子染了血,她拿手胡乱擦了擦,这才又笑着道:“穆公子不必担心,这都是方才那伙人的血,我并没伤着。”

她的笑带着江湖女儿家的洒脱气,一看便让人心生欢喜。宁长曲点点头,见众人皆朝村落里的客栈涌去,她便招呼了问浔,去追众人的脚步。

没成想走了几步,脚下被一具尸首绊了一下。宁长曲失了重心,整个人直直朝前栽去。幸得一旁的问浔及时扶了她一把,她这才勉强站直身子。

脚下的尸首被她踢得翻了个身,一块令牌从那人的腰间掉下。宁长曲伸手去拾,只见那令牌是铜制的,牌面上浮着不少青青点点的铜锈。

铜锈下,赫然是一个“陳”字。

问浔探过头来,见了那令牌,她脱口而出道:“这不是陈国的令牌么,此人身上怎会有这样东西。莫非……”

她猛然住了嘴,目光惶恐地看向宁长曲。这话虽没说全,可后面那几字,宁长曲大抵也猜出了。

这伙人估摸着就是陈国派出的。可陈国分明是寥国的附属国,如今做出这一手举动,委实令人捉摸不透。宁长曲蹙着眉,用手在那令牌上擦了擦。遂起头招呼问浔道:“问浔姑娘,咱们上客栈里看看吧。正巧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那陆珩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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