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国早年有个茶馆,名为“江记小馆”,总馆设在杭州,分馆遍布全国各地。那时候我刚拜鲁先生为师,勉强识得几个大字。认了几个字后总想着要发挥那几个字的用处,于是满大街的乱窜。同一时期的长贵明显比我镇定,我一度认为他将会是栋梁之才,当个大官,娶个靓女。如今虽然娶了靓女却与朝廷无缘。我很多时候在想,朝廷终究胜过江湖,因为江湖喜欢动手,朝廷喜欢动钱。

起初,我对“江记小馆”一见钟情。识字不多的缘故,对于包含我名字的事物都会格外的欣喜。

我问老爹,江记小馆是不是我们家开的?

老爹说:或许是我那经商有道的堂弟开的。

我问:那你那经商有道的堂弟什么时候来我家坐坐?

老爹说:小混账,你得叫叔。

我又问:那我叔在哪呢?

老爹说:你叔,你叔已经入土为安了。

我吃惊:死翘翘了呀?

老爹说:早死了。

据老爹说,我叔三十年前就死了,活生生被饿死的。国盛富强的年代想饿死一个人相当不容易,可见我叔的胃口是有多好!

阔别多年,再一次坐在“江记小馆”内,说书先生是张陌生的脸孔,一板一眼的说着新鲜的段子,或感人肺腑或惊天动地。

茶馆外,呼啸而过的寒风如同一只猛兽,放肆的行走在长安的冰天雪地中。

我毫不客气的抓起桌上的零食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二爷片刻适应后,学着我的模样胡吃海塞开来。

二爷说:那日你急匆匆设的问题,我已有答案。

我说:喔?洗耳恭听。

二爷说:你问亲情友情同爱情的重要性,我思前想后认为同样重要。你看,古人常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我说:不错。

二爷接着说:但江湖上称兄道地,为朋友两肋插刀,情谊也很深厚。

我说:也不错。

二爷说:父母有养育之恩,此生无以为报。

我说:是的是的。

二爷说:如此,我认为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我欣喜的点着脑袋,嘴角的笑意难以隐藏。

二爷说:我虽说了答案,似乎也没说答案。

我摇摇手说:对我而言答案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二爷说:我有些糊涂。

我说:不瞒你说。白枫此刻正落入飞鹰帮的手里,算来也有一段日子了,我本来无心救他,因为我的武功太烂了。但听了二爷这一番话,即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去救他。

二爷说:我陪你去。

我说:好,够义气!

我想着拖上二爷带上大刀将飞鹰帮的那些混蛋杀个片甲不留,血肉模糊,但二爷是郎中,他的刀自然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之后,我又寻了长贵襄助,依照长贵的意思,他定要带上几百号丐帮子弟杀进飞鹰帮去。我惊恐万分,并不想因个人恩怨惹的两个帮派争锋相对,大战一场。

长贵说: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我说:不是一个人,还有二爷。

长贵大惊:谁?二爷?那我更不放心了。

此时小月闼门而入,走到我的身边挽住我的胳膊说:放心,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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