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让要懂礼貌,如果有大人在记得问好不要乱跑就在客厅坐着等妈妈妈妈很快收拾完。”

唐雅芝轻轻揉了下女儿的脑袋。

紧接着她熟练的输入电子密码推开别墅的大门,将自己的黑色大背包放在了地板上。

然后她从背包里掏出了两个一次性鞋套,站在门外,给自己和女儿穿上。

鞋套太大了唐让让还太小精细的脚踝根本勒不住。

唐让让跺了跺脚鞋套就滑下去一半。

她眨巴着大眼睛仰头看向妈妈:“鞋套不舒服能不能不戴?”

唐雅芝犹豫了一下。

她当然不想让女儿不舒服只是这家的主人十分洁癖,如果穿着袜子踩进去被人看见了可能会觉得膈应。

服务至上唐雅芝只能宽慰唐让让:“你看这个鞋套多好玩啊让让和妈妈一起穿,但是要小心一点别让自己摔跤知道吗?”

唐让让撇了撇嘴,她现在已经能听懂大人是在忽悠她还是说真的了。

于是唐让让踩着一点也不好玩的鞋套,绷着小脸踏进了这个在她眼里跟宫殿似的别墅。

她倒没有太羡慕或是太吃惊,因为在帝都,比她们家房子大的多了去了一个个吃惊早就吃惊不过来了。

这家当然是有钱人,不然妈妈也不能来他们家做保姆。

至于多有钱嘛,唐让让就没有概念了。

对她来说,有钱和没钱的区别,仅仅是能不能随心所欲买到好吃的东西。

唐雅芝见她默默的坐在了凳子上,便放下心,从背包里拿出干净的手巾和消毒水,径直走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灯光是红外线感应的,人一进去,里面就亮了起来。

唐雅芝深吸一口气,走到了浴缸旁边。

祁家的浴缸很大,看起来也价格不菲。

虽然每天都要清理打扫,但却并没有人使用过。

这个家里,似乎没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泡澡上面,但却仍然很注重形式的搭配了全套的设备。

唐雅芝弓下腰去,拧开淋浴,用强劲的水流冲刷着光滑的浴缸表面。

浴室响起了巨大的水声,噼啪的水珠敲击在白瓷上,像散落了满地的豆子。

潮湿的水蒸气逐渐升腾了起来,唐雅芝关紧了门,生怕水蒸气漫出去,沾湿墙壁。

唐让让百无聊赖的坐在凳子上,抬眼看了看面前乳黄色的沙发。

那沙发一定很松软很舒服吧,躺在上面就像睡在了弹力床上一样,可以蹦高。

她拄着下巴轻轻晃了晃膝盖。

这间房子的规矩好多,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用,而且她每天都有好好洗澡的,一点也不脏。

唐让让毕竟年纪小,待不住,妈妈又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她不可能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

而且看样子,现在主人好像没在家。

于是她站起身来,象征性了喊了两句:“请问有人吗?主人在家吗?”

没人回答。

唐让让胆子大了起来。

她站直身子,把鞋套蹬掉,光着脚蹬蹬蹬的跑上了楼。

她想看看妈妈工作的地方到底长什么样。

楼上也很大,有好多个房间,墙壁上还挂着字画。

唐让让仰头看了一圈,似乎没什么意思,于是她每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就轻声问问:“有没有人啊?”

唐雅芝在卫生间里忙活,隔音太好,根本没听到唐让让跑上来了。

二楼堵头的地方有个拐角,地板上有窗棂形状的阳光透进来,站在走廊上,能看到拐角处空气里漂浮着的细小浮尘。

唐让让慢吞吞的晃了过去,手指轻轻点着墙壁。

她打算,从窗户那里朝外看一眼就下楼。

这栋别墅也没有什么嘛,空落落的,很快就转完了。

她一只脚踏进地面的阳光上,脚心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意。

地板被照的久了,已经有些发热了。

只可惜下午的阳光依旧很强烈,站在这里的一瞬间,她的眼睛就有点排斥。

于是唐让让眯着眼睛,把脸转向了另一侧,随即吃了一惊。

原来拐角的地方还有一个房间,而且房间的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很好看的男生。

唐让让歪着脑袋舔了舔下唇,认真问道:“喂,你就是这家的主人吗?”

祁衍其实听到了家里的异动。

每天下午,家里都会有保姆来打扫。

他在这个时间很少出去活动,一是不愿意见生人,二是不愿意浪费时间。

他一天里有很多任务需要完成,时间表已经拥挤到不能再加进更多的课程。

这都是孟溪则安排的学习任务,他都要完成。

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喜好,因为他知道,受情感支配,并不能最大效率的完善自己。

他不像祁彧那样,对母亲的安排反应的如此强烈,他欣然的接受了这种强度的培养模式。

因为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和祁彧是不同的。

过早的精英教育导致他的心智已经远超同龄的孩子,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朋友。

现在他刚刚结束一场网络围棋比赛,第一名的奖状也已经发到了孟溪则的电子邮箱。

他在下棋的时候,注意力最为集中,也最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在听到二楼的脚步声时,他的思路差点受了影响。

好在,他最终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并没有出现意外,顺理成章的得到了第一名。

然而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轻了。

孟溪则应该告诉过家里的保姆,不要到二楼拐角的书房来,不要打扰祁衍的学习。

所以对于贸然闯入的人,祁衍是不耐烦的。

只是他没想到,来的是个小姑娘。

六七岁的唐让让并不瘦,她被唐雅芝养的很好,浑身上下都是圆乎乎的。

肥嘟嘟的小脸,些微鼓起来的肚皮,还有圆润白嫩的小胖手。

她扎着简单的马尾辫,梳着刘海,她的头发一点也不顺滑,反而蓬松的像做了玉米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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