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嘻嘻嘻”的尖锐笑声,突然自茅房外传到了崔士元的耳朵里,吓的他猛地在粪坑上蹦了起来。

这诡异笑声时隐时现,似是离着茅房的位置越来越近。崔士元稳了稳心神,探起身子,顺着茅房的门缝处心翼翼向外窥探。

由于门缝狭窄,以他这个角度自然是看不全面,只能依稀看出有道黑影,如鬼似魅般脚不着地的飘荡在半空,再想往面上观瞧却是被门板挡住了。

崔士元心中暗道:“莫非今日自己时运不济,还真遇到了那两个伙计口中所讲的鬼怪?”一想到这些,他是既好奇又害怕,再想扒着门缝仔细看清时,那道黑影却不见了,周围诡异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正当崔士元以为是自己眼花,刚想从门缝处退下来,一股大力忽然贴到门上!有一只瞪的赤红的眼睛,正透过门缝从外向里观看,伴着阵阵诡异笑声,慑人心魄。

崔士元“妈呀”一声喊叫,吓的连退了几步,跌坐在粪坑边缘的木板上。那门缝处的眼睛见里面人有所动作,手指用力试图拉开碍事的大门,五根尖锐细长的指甲扣入门板,摩擦的“吱吱”作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士元忽然急中生智,回想到老一辈曾说过,凡是鬼怪皆惧怕脏东西,而自己此时身处茅房之中,岂不是占尽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想到此处,崔士元一把抄起立在茅房角落里,清洁粪坑用的长柄粪匙,在臭气熏天的粪坑内挖了满满一勺污货,向着正被拉开的茅房大门奋力扬去。

这一扬,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刚好赶上门外那东西拉开了茅房大门,就适逢其时的被崔士元这勺散发着浓郁气味的“人中黄”夹杂着“轮回酒”淋了个满身满脸。

“哎呀,呸!呸……”那茅房外刚刚还鬼气森森的东西,此时被淋了这一身腌臜之物,正忙着吐净嘴里的脏水。

崔士元见眼前这“鬼”居然还会吐口水?脑筋一转立刻明白过来。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提好裤子,怒声呵道:“原来就是你这家伙一直在镇上装神弄鬼,今天遇见我震八方慑九州俏皮无双机智剑魔算你倒霉。”

崔士元说完,从腰上拽出逐风俏皮剑就要来报“一吓之仇”。

那所谓的“鬼”也不急着闪避,只是用尖锐的嗓音呵呵一笑道:“什么狗屁剑魔,真是闻所未闻。不过今日既然叫你识破了身份,那就把人头留下来吧!”

二人斗在一处,战了约有十几个回合,忽然自房檐上传来一声呼哨,那“鬼”虚晃一爪,抽身便走,崔士元怒气未消在后面纵身就追。

见一时不能摆脱,那“鬼”又不想多做纠缠,从宽大的黑色袍袖里抖出一个筒,打开扣在上面的竹片盖子,向身后的崔士元甩了出去。

崔士元由于追的太近,对这变故完全没有防备。眼睁睁看着面前有一股白烟喷出,奈何无处躲避,只得任由它窜入自己鼻窍之中。待那股白烟散尽,所谓的“鬼”也早就没了踪影。

起初崔士元中了那股白烟以为必定是烈性毒药之类的东西,命就要不保。但当他试着走了走,也没发觉有什么其他反应,这才将自己心里的担忧稍微放下。

回想起今夜之事甚是蹊跷,还是快点回去与陆迁商议一番才好。崔士元在院中加快了穿行的步子,迅速回到二人的房间里。

一推开门,陆迁仍是处在睡梦之中。崔士元心中有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用手推了推他那摆成大字形的身子。

睡眼惺忪的陆迁缓缓起身,打了个哈欠,猛然闻到周围有一股浓浓的粪臭味,恶心的他几乎快要吐了。皱着眉,对面前的崔士元道:“你子半夜不睡觉推我干什么?这一身味道,难不成掉到粪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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