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夕颜出现在月情谷的门口,四九立刻迎了上去,此时天边的红火晚霞映射在门外这片芳草上显得十分凄美。夕颜走过去在四九的搀扶下登上马驹,她回头看了看这寂寥的府邸,随后她抽动马绳带着大批人马逐渐远去。此时那名身着粉蓝裙子的少女从门后走了出来,她看向夕颜远去的背影呢喃道:“月晴姐姐,你说她找的人真的会出现在我们月情谷吗”?
暮燃已按照地图所示走了好几里地了,溪流已不见踪影,从草屋带出来的水和馒头也已经吃光,此刻暮燃只觉得饥渴难耐。只见路上的人烟竟渐渐多了起来,他看见不远处有一家驿站,马棚里有好几匹好马正在咀嚼着草料,不多的桌位上已然坐满了人,貌似都是附近的村民。暮燃走了过去找了个放在茶灶附近无人问津的小板凳坐了下来,对旁边在茶灶旁忙碌的掌柜道:“掌柜麻烦来碗凉茶水”。
“好咧,客官您的凉茶水。”掌柜拿出一个陶碗,满满当当盛了一大碗茶水递给了暮燃。暮燃大口地喝着水,他明显感受到了自身一些奇妙的变化,现在的他总觉着自己极度缺水,而每每出现这种感受的时候,体内的咬嗜感便又蠢蠢欲动了。暮燃无奈,虽说儿时曾学过一些医术,但是医者不自医,他无法自己为自己把脉。只能先暂时忍耐一阵,等到了月情谷再做打算。
突然间之间从东面走来一个身着裘皮大衣的“粗汉”,此人形容消瘦,脸上的刀疤横穿过他的左眼,只不过这刀伤不深倒也是未伤及他的眼珠。这粗汉带着五六个打手径直朝这茶摊走了过来,茶摊上的村民看到这阵仗纷纷似作鸟兽散,留得这驿站的摊主焦急地直跺脚,这一个时辰卖出的茶点就这么血本无归了。摊主无可奈何地谄媚地对来人笑着奉上了茶点,只求他们吃饱喝足就离开。
暮燃这已是添的第五碗凉茶了,他拿起放在地上的茶碗又喝了一口,神色巍然不动。那裘皮大衣坐在茶位上拿起了一个馒头啃了一口,轻蔑笑着看向暮燃,突然间他将方才咬下的一口馒头“噗”一声直直地吐到了暮燃的茶碗里,碗里的茶水四溅开来,这群草寇猖狂地笑了起来。暮燃见状也不恼怒,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裘皮大衣对旁人说道:“这人怕不是个傻子!”众人笑得更甚。
“若论傻,恐怕你才是傻子。”突然之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少女的声音。众人四周张望也未见其人,裘皮大衣慌张又愤怒地吼道:“是哪个狗崽子在装神弄鬼!有本事出来我们一决”暮燃静静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见这裘皮大衣还未说完最后这句话,他的头颅就已应声倒地,一根看似轻柔的丝带却也丝毫未沾上血渍,就这么从他的脖子上抽闪出来回到了一名粉蓝色裙子的少女身上。裘皮大衣的打手见到自己老大已死无全尸,纷纷落荒而逃,只一名看起来略微镇定的少年从裘皮大衣那残破的尸身上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藏入怀中,便也逃也似地跑远了。
“为何要杀他?”暮燃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女,十分不悦。
“公子安,我叫月昙,我姐姐叫我来接公子你回去。”粉蓝色裙子的少女对着暮燃行了个江湖礼。原来这粉蓝色裙子的少女名叫月昙,暮燃只觉得奇怪不已,他未曾相识过,那“姐姐”又是谁?
“你还没有告诉过我,为何要杀他。”暮燃道,眼神冷冽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若不是刚刚见到那般场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女子杀起人来竟然如此的狠烈。
“他欺辱你,难道你不生气吗?”月昙就近找了个桌子跳了上去,她半坐在桌子上看着暮燃,歪着脑袋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实在是打心底不明白,为何自己帮他解围,还会被他质问。
“生气。”暮燃答到。
“那为什么不能杀?”月昙向前倾了一步,直勾勾地盯着暮燃。她不明白,莫不是真如那草寇所言,这人是个傻子?这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欺辱,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生气得好好教训一顿作恶之人吧!可是姐姐为何为了个傻子再三破例,让她接一个男子回月情谷去。
暮燃看着月昙“因罪不至死”。
“可我觉得,他该死。我最看不怪这些个仗势欺人的小人。”月昙抬起下巴,看着暮燃,一副你又能我怎么办的表情,月昙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暮燃深深看了她一眼也不打算在此与一个小姑娘深究下去,只觉得这毕竟是关系到不同的人各自见解的问题,亦无需彼此强求什么。常年征战的他手下亡魂也不计其数,多的时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就事论事。但既然此事已有结果那他也不会纠结于此,否则就是在浪费时间。暮燃想了想,开口问到:“对了,你方才说是来接我的,你确定是来接我的吗”?
“我确定。”月昙胸有成竹,她还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暮燃。
“哦?那你可知我是谁?”暮燃见月昙如此肯定倒是更加困惑了,毕竟他所经历的这些事情都是意外,发现那银叶谷不远处的草屋更是意外。但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暮燃觉得没有这个可能。他目前的武功肯定是比不上这名叫做月昙的少女的,暮燃心想暂且只能顺其自然且看事态如何发展了。
“不知道。”月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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