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燃从宰相府回到了自己府内,他一路上都心情极好,感到自己的计划正在一步步顺畅地进行当中。

暮燃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看向四九:“你可派人已经去寻过了?”四九道:“属下不敢怠慢,早已经派人去了那青阳山,只不过……”暮燃心中已有了预感:“但说无妨。”四九单膝跪了下来:“今儿一早那派去的侍从便来报,说并未在高阁找到魏寺大人。是属下办事不力。”暮燃上前将四九扶了起来,说来也奇怪,自打这次回来之后暮燃便发现四九与往日的不同了,他现在对什么事情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地,如今连对自己都如此见外了。暮燃扶着四九的双臂:“不必如此,这人在不在不是你能决定的,一日寻不到就多派些人手再去……”暮燃顿了顿,他看见四九的眼角微颤:“如今我已经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往后的日子和之前一样,万事有劳你了。”暮燃说完轻轻拍了拍四九的肩头,这一下接着一下,四九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再也不听自己使唤地往下流了,四九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他看着暮燃:“属下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将军了,四九答应过老爷一定要守护好将军,四九不但没做到还让将军陷入如此险境!四九实在是愧对老爷,愧对将军!”四九原本是个性子极为冷静自持的人,他从来不轻易言表自己的心境,素日都是严谨自律极了的,暮燃从未见过他居然有如此热烈的情感,原来他把这些情感全部深深埋在了自己心中。

暮燃心下感动不已,自己何尝不是将四九当作亲兄弟般看待呢,他目光坚毅,看向四九的眼睛,四九重重地点了点头。有些感情,是不需要言语的心照不宣。

四九的人已经在暗地里发布了招募告示,青阳山上的唯一一家酒肆里早已经客座满堂,只不过他们和普通酒肆的普通百姓不一样,这里坐着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容小觑的实力。四九将招募告示就张贴在酒肆中那最显眼的铜柱旁了,就只等能看懂深意的人揭了榜寻他了,这次招贤纳士,不仅要选那武功卓越的还得是聪明机智的。正在酒肆中喝酒,恰巧坐在那铜柱附近的一位豪杰走近了那告示边仔细看着,他将一只脚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调笑道:“也不知此次张贴这告示的到底是谁,这上面只说揭了告示后三日到该到之处便可,一不说任务,二不谈报酬,三不说地址,这不明摆着耍人嘛”?见有人附和他又接着说道:“像这种不寻常的事情,有哪个傻子会揭这告示的,啊?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接着,大部分人都跟着这人笑了起来。

“你不愿意,自有人愿意,这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与你何干?”只见隔壁一人坐着的蒙面少女开口道,这少女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着一张红色诡异的面具,那面具上是一个女人苍白的面孔,从眼口鼻处均流下血液的痕迹,乍看之下足以令人心生恐惧之感。那方才出声的豪杰突然被一女子教训了,内心十分不爽,开口道:“哪里来的臭丫头,装神弄鬼!信不信爷我不仅把你的面具扯下来,连衣服也给你扒了!”这豪杰却不知道,这句话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了,他话音刚落头就从肩膀上掉落在了地上,鲜血飞溅了女子一身,那面具也因这沾到的鲜血而变得更加瘆人了,在场的人无不惊异于女子那诡秘的掌法,居然一掌劈下去就能像一把刀一样锋利,活生生将一个人的脑袋就这么砍掉了。酒肆的食客们开始蜂拥逃窜,不一会儿这酒肆中便只剩下掌柜,女子以及其他三名食客了。

掌柜声色未动地走到女子面前,不失礼数地说道:“一共七百两银票。”女子听闻便从怀里掏出了银票递给了掌柜,并未多言。

这间酒肆名为残雪酒肆,酒肆中最出名的酒便叫做残雪,并且有这么一个传闻其实酒肆的掌柜不是真正的主人,这残雪酒肆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没有人知晓,可只要是在残雪酒肆杀了人的人如若给不了掌柜提出的赔偿,那么就会以同样的方式死去。一直以来都接连有人犯禁后遇害,但大家却以为只不过是跟风效仿之人图趣味而故意为之,直到一年多以前,天罗榜第二的高手铁爪手青岩因在残雪酒肆将前来挑战他的人以自己独门铁爪手杀在了这酒肆,并且无视掌柜提出的赔偿。没想到三日后便以同样的方式死在了北街口,同样是死在了铁爪手下。至此,无人再敢轻易在残雪酒肆闹事杀人,也无人敢在此杀人后无视掌柜提出的赔偿。毕竟,连这天底下第二的高手也逃不过,那么自己又能有何侥幸呢?

女子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看着地上的尸体,但不知怎的只觉得突然间一阵蔷薇花香飘来,惹得人恍惚片刻,再定神时却发现地上的尸体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环顾四周,只见剩下的几名食客也都在揉着额头,其中一人身着白衣,坐在自己侧面稍近的位置,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第二人坐在门口边上,看起来身材魁梧,体型健壮,一直在用着什么割着盘子中的肉第三人则蹲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桌子上,他拿着个酒葫芦依旧在喝着酒。而掌柜却不见了踪影。

女子想到,这留下来的人定然都是不简单的,便出声道:“方才实在是叨扰各位了。”

“无妨。”其他人倒是未理会她,只有那书生模样的男子出了声:“倒是有幸我今日竟能得见这天罗榜上两大高手齐聚一堂。”书生站起来朝女子走了过来,继续说道:“想必天罗榜排名第三的血红铁刃掌应该就是阁下了?”女子轻蔑地笑了一笑,没想到这书生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倒是聪明得很:“那青岩已死,我目前位列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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