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等恭贺府台大人高升!”夔州府衙后院,一张八仙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几个身穿官服的男子正大声的恭贺着!
安副将赫然也在其中,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异样,反倒是一脸的热切,仿佛刚才跪地求饶是另有其人一样!
“没什么好恭贺的!如今的川北兵备道可不是一个好差事,鄂省教匪姚之富、齐王氏在陕地又挟裹了一大批流民,如今正密谋入川支援达州、东乡一带的教匪,我这个川北兵备道,正是首当其冲啊!”
坐在主位的李鋐摆了摆手,眉宇间尽是忧虑之色!
“鄂省教匪在陕豫两地流窜数月,早已人困马乏,大人文武全才,必能旗开得胜!”一个穿正七品官服的男子举杯恭维道。
其实这到算不上是恭维,李鋐这个人确实很有能耐,二十四岁就中举,之后又由户部郎中外放至夔州任知府,现在又升任川北兵备道。
后面也是一路高升,直至封疆大吏,而且他这个兵备道还是福康安举荐的,福康安是什么人?能被他看上的人,还是一个汉人,肯定不会是平常之辈!
在原来的时空,李鋐担任川北兵备道之后,先后击败多股四川白莲教起义军,四川白莲教的总教首徐天富都被其擒杀。
随后又多次打败姚之富和王聪儿率领的湖北白莲教义军,不夸张的说,在白莲教起义的最开始这几年,如果不是李鋐在川北兵备道任上高接低挡,白莲教的起义绝对不会仅仅打了九年就被镇压下去。
他以一个举人出身,后来能做到封疆大吏,一介书生掌兵,还能屡战屡胜,如果放到南宋初、明末这样的乱世的话,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虞允文、卢象升啊!
要知道李鋐到达川北的时候,局势已经糜烂,满清成都副都统佛住,总兵何元卿,袁国璜等十几位高级武官刚被徐天富等人打死,川北绿营视白莲教军为洪水猛兽。
而李鋐只带几百兵丁就稳住了局势,其后还擒杀了徐天富,并把王聪儿逼上了绝路,这些没两把刷子可办不到!
“我离任在即,心中尚有一事,实在放心不下,那就是右营守备王茂春并大宁汛兵失踪一事,赵知县,我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李鋐放下酒杯问道。
“回府台大人,下官派遣县衙衙役并请大宁盐场大使刘大人派遣盐丁查探,大宁县内并未发现任何教匪踪迹。
不过通城里里长回报说,他曾见过一队五十余人的官兵北去,至于是去到哪里他也无从知晓,大宁汛汛兵的家眷只知道是府城来了大官将汛兵调走,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擅自调兵可是死罪,这右营守备跋涉百余里去到通城里到底是为何?我不惧其他,单怕这王守备与教匪有所牵连。
咱们偌大的夔州府城并夔州钞关只有几百久疏战阵的兵丁守卫,他可是知道这里底细的,万一他将这里的虚实告与教匪,那就不妙了!”
一说到右营守备,安副将的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了,“李大人,可平素我看这王守备为人,不似那种与教匪有牵连的样子啊!况且他的家人都在府城!这王茂春快四十岁了才得一个儿子,老婆不要就算了,总不至于连他唯一的儿子也不要了吧?”
“既是如此,安副将你就将他家眷控制起来,赵知县、姚知县,加紧盘查各处紧要路口,尤其注意带着陕、鄂两地口音的人。
左营林守备,即日起与右营换防,注意戒备,保证府城和钞关的安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的左营只要守住府城就是大功一件。
赵知县,我再手书一封,你带予刘大使,请他务必小心,大宁盐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李鋐说完沉思了片刻又道:“姚知县,替我见一下那几个专营陕地盐务的马帮头子,告诉他们,让他们出几个熟悉通城里地形的好手,本官一定要知道右营守备和大宁汛官兵的去向!”
“大人如要派好手暗中打探的话,下官到有一个人选!”胖胖的安副将一脸讨好的说道。
“哦?安副将要举荐谁啊?这可不是什么有油水的差事!”李鋐嘴角一撇,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安副将丝毫不因李鋐的嘲讽有所动怒,胖脸上的谄媚之意反倒更浓了几分。
“大人说笑了,下官也是知道轻重的,下官要举荐的这人肯定能把差事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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