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对着在门口地李相如挥了挥手,然后踏步而去了。老黄佝偻着身子,手里提了两坛子酒,喜乐滋滋地跟在宁王后面。老黄最开心的,不只是这两坛子酒,在他参观完李相如那个院子的时候,他就啧啧称奇,一直被宁王称呼为天才的那个小虎果然是一个天才。走的时候,李相如亲手奉上了一份酱油秘法,还有一份酒地配方。他亲自尝过,这次的酒更他喝过地任何酒都更辣口,就凭他的海量,半斤下去都头晕乎乎地,还得靠着内劲化解酒力。

主仆二人走到山脚下,三十铁骑神色庄重整顿肃然位列两旁。

宁王不算武夫,也不算是一文士,不爱享受那马车悠悠之乐。在山脚下等候一天的侍女悠悠见到宁王才下来,皱起了眉头,把嘴巴嘟起老高,故意抬头瞅瞅这昏黄地天色,一脸不满和委屈地神情显得俏皮可爱。旁边的一匹黑白轻轻地蹭着侍女地淡青长裙,像是在安慰。

宁王见状一笑,此次出行本也只是想和老黄二人前来,可谨慎地王妃并不认同,硬是要求出动铁骑护宁王周全。

宁王在得到景治帝封赏之后,朝中的暗流涌动更加凶险了,明里暗里对宁王府的攻击变得更加尖锐而激烈。在插手宁安镇事物的半月余时间里,宁王受到地刺杀二十五次,虽然说每次都是有惊无险,却也依然让宁王妃心惊肉跳,兢兢战战,生怕宁王有个闪失。

曾经只有一马夫,一老仆而无忧游荡九州地宁王,如今却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逍遥自在。他活着已经不在是他,就如李相如,活着也不只是李相如。

宁王走到侍女身旁,轻拉缰绳,抚摸了一下枣红色大马地长嘴,又拍了拍它,让它走到一边。他看着还兀自生气的悠悠又笑了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地香囊,晃到了悠悠面前道:“这个当作补偿好不好?”

悠悠开始被眼前晃悠着的一个锦丝绸缎吓了一跳,一股股淡淡地桃花香味扑鼻而来。五色彩丝缠绕而成,布袋上有一个看不出是什么地字地符文,看着样式甚是精美。他忍不住地抢夺过来,迫不及待地放到鼻前用力一嗅,惊喜地道:“好香啊!”说完一脸欣喜地看着宁王。

宁王摸了摸她的发髻,看着这位容易满足又好哄地侍女,宠溺地一笑,道:“嗯。样式比以往见到的更精美吧?李相如那里有个小丫头,手挺巧的,我看着他制作的那些个香囊挺好看的,就厚着脸皮要了一个。收着吧,送你的。”

悠悠猛点头,仿佛一天地等待之愁和不满顷刻之间就已经消散。这是一个令人爱不释手地香囊。

宁王一挥手,以为铁骑侍从牵过来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宁王翻身上马,轻握缰绳。

悠悠将香囊放进怀里,跟着上了枣红马。

“王爷,这香囊手工可比御意坊里的那些精致多了,上次青青买了一个,奴婢看着欢喜的很,可她就是小气。”上了马与宁王慢后一个马头地悠悠喋喋不休地说道:“那个香囊花了她一两银子呢,当时她悄悄地把心痛收敛起来,在我们面前可得意了。”

宁王笑着应

了一声。

难得有一次休闲的自由,在这昏黄地天色,慢步观望这西边赤红湛蓝交错地云天,也是让人舒心洽意之事。

两个侍女虽然情同姐妹,也依旧因为一些小事经常争吵的面红耳赤,两个小侍女在府里其他下人面前看着是冷艳清高些,可在他们面前却犹如小姑娘般地易怒易喜。

沧州留通郡地长河边,只是沧州的一个小地方,跟整个九州比起更是一个微不足道地地方。犹如自小生活在山野林间地人,对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地大都市充满好奇。两个小丫头初来都城便是这样,欢欣雀跃地满都城乱跑,面红耳赤地与小摊摊主砍价。只是后来宁王妃觉得进了王府,这些言行举止,就该有个章程,虽然说她们都不是名门世家出来地大家闺秀,但好歹是一小家碧玉书香门第之家,可不能惹这都城贵胄望族地笑话。便开始约束起来,悠悠和青青在一阵的好奇之后,也就慢慢地收敛起来玩闹地心思。这些,自然也有些被那些名门贵妇看轻地原因在里头。到了都城,她们也都才知道,原来这宁王虽然贵为皇子,却也是那么不受待见的。这些也只是他们一时地不满委屈而已,更多的也只是为自家这王爷叫屈,却也并不真是介意。因为,她们觉得,这位胖胖地宁王,虽然地位尊崇,却丝毫没有架子,平易近人极好相处。小姐能找到这样的相公,对她们来说自然也是开心的。

“王爷,山上有个姐姐?”悠悠好奇地问道。

“嗯。”

“可有奴婢好看嘛?”

宁王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悠悠见状,骄傲地挺起了峰峦,任由宁王打量。他突然想起来曾经和李相如偷溜出军营跑进城镇里,对着一些来往地青春女子品头论足地那句话来,于是会心一笑,道:“有料!”

悠悠被这莫名其妙的两个字疑惑,道:“什么?”

宁王哈哈笑了一声却不答话,一扬马鞭奔驰而去。悠悠见状哼了一声,跟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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