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地宫已是七天之后了。
十七循着记忆带着暗卫找到了最初她掉进地道的地方,苏祈带着精通奇门遁甲的一支野狼军的小分队研究了半刻钟,很利索的找到了机关。
厚重的青石板缓缓打开,扬起一阵飞尘,苏祈率先带人跳了进去,风念领着暗卫紧随其后。
“风念,你别动!”十七看着风念就要往前走去,赶紧开口阻拦道,却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像前几日的她那样,倒霉的一脚踩到了机关。
哗啦,又是一簇麒麟火兜头而下,风念到底是听见了十七的声音,身形敏捷的就旁边一滚,躲开了大部分的火星。
“嘶”手臂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到了那蓝色火苗,风念疼得直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火苗还没蔓延开来的时候,孟流桑反应极快的抽出苏祈手中的匕首,对着自己手腕就是狠狠一刀,温热的血瞬间喷涌而出,奇怪的是那麒麟火在触到血之后,很快就熄灭了。
莫非麒麟火怕血?十七下意识的就看向孟流桑,而后者已经迅速的点了几个穴位止住血了。
她从风念身上扯下了了条布带,上前一步帮他包扎好伤口,鼓了鼓腮帮子,很不满的开口问道:“那天……”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血能熄灭麒麟火?
孟流桑仿佛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没等她说完就开口道:“你的体质失血过多容易有危险。”然后像逗宠物似的拍拍她的脑袋,咳了两声后微笑的开口道,“我受得住,莫要忘了,师兄是学医的,自然是有分寸的。”
十七咬咬唇,垂下了眼帘没说话,其实他本可以免去那烈火焚身之苦的。
饶是麒麟火灭的快,风念还是疼得有些跳脚:“这是什么鬼东西?”
风念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喊痛的人,身为暗卫,受伤流血甚至九死一生的时候多了,那时候他都没喊过痛,如今却沾了一点火星就疼得有些受不了。
苏祈拍拍他的肩膀,语带同情:“麒麟火,来自西域的一种鬼火,以前拷问敌人的时候很多国家都会选择这东西,没有人能在麒麟火的威慑下还不招供的。”他摇摇头,又道,“算你命大,你得好好谢谢孟公子,要不然有你受的。”
风念挠挠头,有些后怕的道:“以前刀剑砍在身上不过是肉疼,这鬼东西沾在我身上连我脑袋都疼。”说着,又向孟流桑恭敬的行了个礼,“多谢孟公子出手相救。”
孟流桑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必放在心上。
趁着说话的空儿,几名野狼军已经将周围的机关拆了个干净,人人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夜明珠,将地道照的透亮。
很显然,苏祈喜欢用夜明珠照明的习惯还是没改,只是这么大的夜明珠,不知道他又从哪个富豪家里打劫来的了。
风念啧啧的摇了摇头,边走边好奇的问道:“哪家这么倒霉又被你打劫了?”
苏祈洋洋得意的掏出一个塞进他的手里:“上个月咱们弟兄不是偷偷潜入去燕国训练了么,顺手搬空了当地的一个地主,啧啧你是不知道,那地主家里,全是宝贝,值钱的很!咱们主子不一直也赞同咱们去搬别的国家的金银珠宝么。”
风念摸着手中细腻的触感有些跃跃欲试:“下次记得叫上我,我们暗卫也好些时间没动手了。”
“行行,好说好说。”苏祈笑眯眯的点头应下,“都是自家兄弟,到时候叫着你们。”
十七一头黑线,这叫别人听了还以为她养了一群强盗呢。
有了野狼军在前面开路,走起来就顺畅了许多,约莫半个时辰,十七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地宫最深处,她看着眼前这扇看起来就格外富贵的镀金石门,觉得顺眼极了。
啊空气中真真是充斥着满满的财宝的味道。
“主子,你说这门后面是什么?”风念好奇的用手摸了摸石门,不出意外的沾了一手的灰。
“唔金银珠宝或者棺材板子。”按照故事情节的发展,一般这种密室不是放金银就是放棺材的。
“啊?这两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风念不解的看向她。
“我猜的。”十七无辜的眨眨眼。
“……”风念转过头看向苏祈,觉得还是苏祈靠谱点。
却见苏祈已经指挥着野狼军将门板上的镀金刮了下来。
“……”这个财迷,风念抽了抽嘴角。
“找找机关,看能不能打开,打不开就给我挖,挖也要挖开。”这边,十七一挥手,已经下达了最高指令。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忙活开来。
风念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颠颠的问:“主子,万一门口面是棺材呢,不就白费这么大力气了?”
十七翻了个白眼,道:“那就赏给你了。”
风念撇撇嘴,小小声的道:“我要那棺材干嘛^”
挖了好大一会儿,那门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十七眼睛一亮,素白的小手一挥:“都仔细些,那门已经松动了,别受伤了。”
“是!”风念更是干劲十足。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石门后面是……一具看起来颇有年代感的棺材。
……和堆积在旁边的金光闪闪的陪葬品。
不多,而且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东西。
十七有些失望的撇撇嘴:“唔,阿念,那个就赏给你了。”她指着那口墨黑色的棺材,微微一笑。
风念耸拉着脑袋表示不想要:“主子,你就饶了我吧。”
“主子,这是个陵墓?”苏祈好奇的摸了摸那口棺材,接过了话。
“谁知道呢。”十七也绕着这间密室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画着诡异壁画的墙壁边。
孟流桑站在她身边,银灰色的眸子微微眯起,仔细的看着这副巨大而诡异的壁画。
“这幅图好像在讲祭祀?”苏祈也凑过头来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道。
十七挑挑眉,手中的青云扇敲了敲他的脑袋,开口道:“你看得懂?”
苏祈诚实的摇摇头:“不懂,只是以前带着咱们弟兄在南疆活动的时候,曾见过一个古部落举行过祭祀仪式,看着有几分相像。”他伸手指了指最中间的那部分图,又道,“主子,你看这就是火刑,是直接将人绑在十字架上烧死。”
“苏祈说的不错,这几幅图就是描绘了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孟流桑微微点头,又微蹙着眉道,“在民间的传说中,冥海中住着掌管海中万物生命的神灵,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以活人祭祀冥海之神的典礼。”
“相传前朝的燕王是海神的忠实拥护者,在他的领地内到处可见供奉海神的寺庙,祭祀活动也盛行一时。因为海神喜暗和潮湿,所以海神庙都是处于地宫中的。燕王死后,命人将他的陵墓修筑于最大的一座海神庙中,但是因为后来的战乱,这座陵墓便找不到了。”孟流桑的眼神沉了沉,又继续说道,“燕王的领地就在渔阳郡这一带,也许这个就是燕王的陵墓。”
风念啊了一声,忍不住疑惑的问出声来:“一个皇子的陵墓能是这么简陋?”
十七慢悠悠的晃着手中的青云扇,三言两语的给他解了疑惑:“前朝那时候因为常年征战,国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后来因为外族入侵,连先帝陵的陪葬物都取出来用作了军需,你还指望皇子的陵墓能有多豪华。”
她背着手绕着密室踱了两圈,然后下巴一扬,点了点那口墨黑色的灵枢:“打开看看。”
“是。”风念利索的应下,招招手领了几个人上前,就要将那棺材盖打开,忽然一股阴冷的风吹来,他手中燃的正旺的火把倏的灭了,风念顿了顿动作,看向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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