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姜棠呆坐在床边,房内没有点灯,只有冷寂月光透过窗片片照进空荡房间。
说来奇怪,每当夜幕降临,她院里便断了电,连根蜡烛也领不到,以致于那人可以肆无忌惮地摸进她的房间,还不必担心被她看到真容。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听说你在找我?”低沉冷冽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夜色正浓,姜棠早就做好了他来的准备,不咸不淡地抬头望去。
那人长身立于门口,月光如霜打在他一侧肩头,他口中咬着根烟,头戴一顶黑色礼帽,大半张脸隐在帽檐下,香烟一点橙光只映出了他的唇。
姜棠没有回话,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收回,管家儿子和老太太院里的人明显都不是他。
那人已然习惯姜棠的冷漠,不咸不淡地嗤了声,抬腿大步进了房。
修长手指挑起姜棠下巴,月光下她的轮廓从表面看至少很柔和,他眯起双眼,双指利落地摘去口中烟,忍不住俯身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哒,突然亮起一束光。
光线来得猝不及防,姜棠望着面前的人,失望一下如冷水浇到头顶。
“你根本不是靳家的下人!”她面色愠怒,秀气的眉也紧紧蹙起。
面前这男人仍保持着俯身吻她的姿势,一张脸深挺有度,轮廓有棱有角,那冷幽双目内深不见底,向外溢着浓浓威压,一眼便知他是常居高位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此刻他紧绷着脸,薄唇紧抿,酝着层层怒气,目光深锐而凌厉地盯着敢直视他的她。
“不错,你很有胆量啊。”他唇角缓缓扬起,笑意却越发寒凉。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逐渐用力,一字一句皆像冰刃般凌迟着她,后怕如毒蛇般爬上姜棠的脊背,她浑身止不住地发冷打颤。
“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冷冷地嗤笑了声,依旧是不屑回答姜棠的话,夺过她手中的手电筒关掉,欺身将她压进了榻中。
姜棠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她发了狠一口咬住他宽厚的肩,牙齿清晰地刺进了他皮肉里。
鲜血顺着他肩膀汩汩流下,他只声未吭,却首次变狠了索取方式。
待他完事,姜棠已昏死过去。
临走时,他站在榻边,指尖轻柔地抚过她红肿的唇瓣,那唇角仍沾着他肩头的血,他眷恋地来回摩擦了两三下。
“棠棠,我们来日方长。”
……
又是几天,离年三十越发近,姜棠伺候完杜佩云起身,正打算回院子补觉,忽然被安叔拦了住。
“大少奶奶,姜老爷携府上姨娘来看您,如今正在前堂候着,您可去瞧瞧?”安叔说话规中规矩,并未因姜棠是寡妇而瞧不起。
他再有权也是仆人,心里掂得清楚,不然也不能稳坐了管家这把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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