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后,
神州江南市。
临近九月,持续的高温依然丝毫没有减退的迹象。漫长的暑假即将过去,对于某些人来说,心情也便像这日子一般,懒洋洋的,提不起半点精神。
“老板,剪头发!”
王力推开理发店的大门,有气无力冲着老板喊了一声,随后大大咧咧坐上店里唯一的一张椅子。
这是某居民小区一处小小的理发店。环境简陋无比,如今来光顾这地方的人更是少了,大部分的人都喜欢去发廊或者形象设计中心。
店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师傅,正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透过金丝眼睛,老板斜眼望去。
只见一名黄头发的青年坐在椅子上,嘴里斜叼着根烟,腿从进来就没停过,像装了个小马达一般,抖得让人心慌。此刻他正旁若无人拿起小梳子对着镜子孤芳自赏。
这青年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个头不高,大概也就一米七多点,相貌说不上英俊,但五官还算端正,穿着一件花花的衬衫,短裤子踏板鞋,一身混子的标配。怎么看怎么有种邪邪的感觉。
老板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了,
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莫非是砸场子的,确认下眼神,这二逼青年以前却是自己没见过的,怕是来闹事的。上个月的保护费记得才交没多久啊,怎么又来了,这帮小兔崽子真是阴魂不散。
心里这么想,口里却是赶紧赔笑道。
“嗯,那个什么什么,少爷,你要剪头发吗,您的样子已经够帅了,你看你的发型搭配您英俊的身姿,简直是相得益彰,帅得不要不要的,我看您就别消遣我了,有话直接说吧?”
少年王力愣了片刻,“老板,你讲某子咯,还剪不剪头发的。”
心里也是郁闷非常,自己好好一个五好青年怎么就变成了少爷,好不容易找了个不认识的旮旯地方来剪头发,这老板真不是闹哪样。
这年头剪个头发哪这么困难。
说实在的,要不是开学,这头漂亮的长发自己都舍不得剪的。
那该死的垃圾婆老妈,非要逼迫自己转学不可。其实读书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天天捡垃圾,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再说了就自己那读书的天赋,再怎么读都是个枉然。这点,自己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
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对那个把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垃圾婆说,甚者连不满都不能表露。
理发店师傅赔笑道,“您开玩笑了,您这金贵的头发,小店真不敢剪,”心里却是想,若是我把他头发剪了,指不定想勒索我多少钱,如今的小青年啊,一个个猴精的,一个比一个坏。
赶紧从钱箱里拿出两张红票票,递到了王力的面前,“这是下个月的管理费,还请小哥在龙哥面前多讲两句好话。”
王力接过钱,摸摸脑袋,不由得呆了。天下还有这等奇怪事,理发店老板不理发给人送钱?
眉头一皱,吸了口烟,随手把烟头丢在地上。
“老板,你,你这是?”
老板一愣,顿时有些尴尬,极不情愿又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
“这点钱,就当烟钱吧。一点辛苦费,你可别嫌弃就好。哎,现在生意也不好做啊,本店生意不好,对了,我突然记得家里还熬了一锅汤,这不,我得赶紧回家看看,就这样哦,龙哥面前,记得帮我说店好话。”
望着跑得像电动车老板的身影,王力懵逼了。
敢情老板把自己当坏人了吗?难道我的形象真这么不好?
想剪个头发这么难吗?
算了,既然上天都不让我剪掉这帅气的黄头发,那我就这样去上学好了。
哼哼,垃圾婆王老板,可不是我不愿意读书,那是学校不收我。
哈哈,连天老爷也在帮我。
想到此处,王力有些得意,甩甩手中的钞票。
突然张大了嘴巴,盯着手上的钞票。两张一百的,一张五十的,这加起来不就个二百五吗。
老板已经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想了想,最终还是默默把钱放在店里。
人家弄点钱也不容易,就像咱捡点垃圾一样,哎,生活不易啊。
咱是五好青年不是,这不义之财咱可不能要啊,谁要谁就是个二百五。
收拾好心情,王力吹着口哨转进了另一条街。
穿过滚滚人流,来到一处公交车站。
江南的八月末,太阳依然毒辣无比,城市中没有一丝的风,置身其中便如同身在密闭的火炉。
等了片刻,估摸了半天的公交路线。
随着病怏怏的人群,好不容易挤上了一辆公交车,整个空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人挨人的,这也许便是城市里的一道独特风景。
王力眉头大皱,忍不住哼了一声,
“谁他马放屁了,好臭。”
立时,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大了许多,周围的人捂着鼻子迅速退开,有的人甚至还一脸鄙夷,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闻到了某些气味,
但至少王力没有。
还真别说,有些时候妙招还真管用,至少接下来很少有人靠近。
一路颠颠簸簸,上上下下,公交车停了又走。
王力死死抓住车上的扶手,整个人昏昏欲睡。
这还有多长时间才到那学校啊,都怪那垃圾婆,非要让自己读这么远的学校。
瞟了一眼四周,
公交车电视里正播放着名叫巅峰时刻的记录片,讲述着一代球王的诞生和终结。
王力盯着电视看了半天,心中却不以为然,
中国队这届又没有拿到世界杯的入场券,等拿到那大力神杯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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