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舒脑子里一片空白,秦御对她好栖闲堂的任何一个都能看出来,她也知道,秦御对她好,对孩子也好。
可看过小说,越是感动,越对秦御后来娶了别人耿耿于怀。
小说里徐安然对秦曜宁痴心不改,重生之后转头嫁给秦御。秦御难道不知道徐安然喜欢过秦曜宁吗,为什么还要娶她。
顾宁舒低着头不说话,煦叶看了看景明,脸上的笑慢慢褪了下去,“世子妃……”
景明用手肘碰了一下煦叶,低头福了一礼,“世子妃,奴婢先下去备水,一会儿伺候您沐浴。”
煦叶赶紧跟着行礼,“奴婢也去准备!”
两人出去,屋里只剩下一个许嬷嬷,顾宁舒揉揉太阳穴,她是不是计较太多了,秦御做的够多了,她为什么还要纠结小说里的情节,纠结一些还没发生的事儿。
“世子妃可是在想世子?”许嬷嬷询问道。
顾宁舒捧着茶杯点了点头,若是秦御和其他人一样,只做分内的事,别写奇奇怪怪的信,不说乱七八糟的话,没有做任何许诺,她或许能更自在一点。
顾宁舒手指摩挲着茶杯,“嬷嬷,你说人是要活在当下,还是要往后看,往长远看。”现在的秦御太让人心动了,可日后…
“世子妃,人最重要的不就是活着吗,您呀要相信世子,世子既然承诺了,必然有把握做到的。”许嬷嬷语重心长道,“老奴活了这么些年,看人还是有点准头的,世子可不是那些见异思迁之人。”
许嬷嬷看着顾宁舒长大,顾宁舒什么性子她也知道,对什么都看的淡,对自己在意的人又十个劲头。
从不去主动做什么,许嬷嬷还记得顾宁舒小时候,相爷对小姐冷淡,小姐也只会一板一眼地叫父亲,从来不会像三小姐那样扑进相爷怀里叫爹爹。
许嬷嬷那段日子担心了好久,外面都说世子冷淡,仰慕世子的又那样多,小姐嫁过去还带着孩子,到了王/府不知得过什么样的日子。
若是能得些宠爱最好,可要是隔些日子王/府就进些美人,许嬷嬷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世子玉树临风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儿,许嬷嬷既怕顾宁舒早早动了心失了自己,又怕她太冷淡寒了世子的心。
还好世子重情重义,许嬷嬷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世子这样的人,喜欢一个人喜欢地傻里傻气的。
许嬷嬷现在最担心的是顾宁舒,感情禁不住消磨,一个人往前走走不长远,世子现在深情,可久久得不到回应也会厌倦的。
许嬷嬷就怕日后顾宁舒后悔。“世子妃,老奴多嘴说一句,原本嫁过来就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来的,再糟糕又能怎样,您何不给世子一个机会?”
顾宁舒一阵恍惚,她嫁过来其实也没几天,出嫁那日心里更是没什么感觉,只想着先嫁过去,嫁过去之后再做打算。
她是真的没想到秦御是这样子的。小说里秦御就像一块冰,只有和徐安然在一块时才多说些话,顾宁舒以为是性格使然,但如今的秦御还是少年模样。
少年的年纪,少年的性子,少年的秦御…顾宁舒视线慢慢凝聚,人活在当下,管什么以后…“嬷嬷,你去看看水放好了吗,我想沐浴。”
栖闲堂的氛围慢慢地变回来了,就和秦御在时一样,时间到了景明就会提醒,拿着鸡毛当令箭,顾宁舒不去也得去,而且更心甘情愿了。
许嬷嬷发现写信时也不一样呢,最开始那几天世子妃写信非得写上半个多时辰,才写薄薄一张纸,如今写的快,能写个两三页,更重要的是,不把他们支出去了,写信就是平时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呢。
这样过了五天,栖闲堂上下脸上都带着笑,煦叶开始还沉寂了两天,这几日又回来了,她平日王/府各处转,听到的消息也多。
“世子妃,听说表姑娘下午就回去了!”煦叶压低声音,“前天回雁堂来了大夫,说是表小姐染了风寒,开了药也不见好,昨天又请了一个,说是思乡心切,是心里病。”
煦叶脸皱在一块儿,“奴婢远远瞅了一眼,表姑娘脸色难看地不行,人也消瘦了不少,看着恁地吓人…”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回雁堂那边人说王妃急的不成样子,心病还得心药医,所以今天下午送表姑娘回去。”煦叶摸了摸胸口,“看表姑娘那样子真像要昏死过去一样……这路上颠簸,您说万一…”
“别乱说,”景明看了眼煦叶道,“表姑娘回去也好,兴许病就好了,大夫不也说是思乡心切吗,”反正景明是觉得表姑娘走了好,王妃不安好心,表姑娘在这总觉得不安心。
顾宁舒有些愣怔,“病了?回雁堂没派人过来?”
“没呀,”煦叶景明互相看了眼然后摇摇头,“世子妃,若是派人过来定会和您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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