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艾咽了口唾沫,打开纱门,声音轻飘飘带着不可置信:“简三哥?”
晨光熹微,柔和明亮的光线顺着男人挺直的鼻梁勾勒出暖融融的半张脸,连发丝上都跳跃着轻盈的日光。另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中,深邃逼人。
那双眼睛静静盯着她,眼尾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浸在消融冰雪中的美玉。
明暗皆动人。
靠。
靠靠靠靠。
丁艾觉得自己眼前站了个祸国殃民的妖物。
她像是个被拉闸断电的机器人,整个脑子在瞬间真空了。
“擦一擦。”
过了半晌,妖物说道。
“……啊?”
简天祁不再说话,只是上前两步,长腿迈到丁艾面前。
丁艾只见妖物长睫微敛,抬起手,食指轻托住她的下颚,拇指则不轻不重擦过她的唇角。
“口水,擦一擦。”
带着嘲笑的声音和嘴唇上冰凉的触感让丁机器人重新恢复供电。
她猛退一步。
“胡说,我怎么可能”她下意识跟着摸了把自己嘴角。
果然是干的,哪有什么口水。
丁艾抬头,就看见笑意在那双浸着墨色美玉的眼底荡开,水波漾漾。
“看来你昨晚休息得挺好。”
丁艾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本噩梦后混乱昏沉的脑袋似乎在遇见简天祁的那一瞬间就自动重启了一样,居然还有些神清气爽意气风发。
男色祸不祸国她不知道,但提神醒脑是真的好用。
“还用问,”她余光看了眼安静的客厅,反手关上了房门:“这里可是我家,睡下去就跟死猪一样,雷打不动。”
简天祁的目光从她微青的黑眼圈上飞快掠过,鼻子里发出了声意味不明的哼声。
丁艾这才想起来被对方这妖孽模样弄得神魂颠倒之前脑子里的问题:“不是说下午才到吗?怎么这么早?”
关键是,多吓人啊,怎么在她家门口冷不丁站着,又站了多久了?
简天祁却不答反问:“你要去练晨功?”
丁艾下意识点点头。
“吃早饭了吗?”
她摇摇头。
“走吧,先吃早饭。”
丁艾懵懵懂懂跟着走,只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非常神奇。
简三哥不打招呼站她家门口等了不知道多久就为了等她睡饱出来一起吃早饭?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身上。
光阳铺在男人白色的衬衫上,勾勒出分明的肩胛骨,从背后看整个人宽肩窄臀,非常秀色可餐。
在这个阳光又健康的清晨,居然硬是让丁艾咂摸出了点昨晚旖旎气氛的尾巴来。
丁艾轻咳一声,对自己的饥渴感到非常震惊。
谁知简天祁在前面走了没两步,突然又停下来转头看她。
丁艾大惊失色,一瞬间还以为这人多智近妖的脑回路看透了她一大早上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谁知简天祁只是淡淡问了句:“家附近有喜欢去的早餐店吗?”
“早……早餐店?有。”
“带路吧。”
丁艾猛吸一口气,脚下带风般就冲到了男人前头去。
太丢人了。
她活25年的老脸都特么要丢尽了。
丁艾一向是练完晨功再吃饭的,因为怕西山爬完一半大半个包子还在自己胃里晃荡。
简天祁虽然回避了问题,但算算时间,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人昨晚一夜没闭眼。
这时候她已经没再考虑晨功不晨功的问题了。
她现在就想赶紧把人给喂饱了送回随便哪里睡一会儿。
“你怎么过来的?”出了小区门,丁艾问道。
简天祁用下巴冲着小区左侧抬了抬。
一辆漆黑的方头大轿车正停在小区口狭窄的单行道上,局促的模样仿佛相扑运动员挤在托儿所小朋友的座位上。
丁艾一看就乐了:“注意素质啊。我家老小区了,哪能这么停的?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以前开的不是这辆。”
丁艾这才注意到车标,眉梢也挑了挑。
宾利?她还以为他只开卡宴来着。
简天祁名下能查到的个人资产是个巨额数字,但相比简家的家底来说,最多算是毛毛雨。
但她相信,简天祁既然有本事发动资本战拖住朱家,又想以资本与简兴文那只老狐狸抗衡,恐怕暗账上查不到的资产,数额会非常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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