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再次从练气中醒过来,经过五日修炼,他已经能看清二重天阁外部的一砖一瓦,而就在一天前,那个被他打败的少年再次回到了二重天阁中。本来他的实力就不弱,排在演武堂约二十五名的位置,不过他还是没有向位于四层的元溪发起挑战。

苏远起身,回望了一眼这个不大的一重天阁四层,还有书架上那本厚重漆黑的书,殷红的书名依然刺眼夺目。他收敛心神,缓缓走出楼阁,阳光沐浴在身上有暖洋洋的快意,顿时感觉无比舒爽。

他走上通天梯,连日来萦绕在他心头的忧虑和黏稠如墨的阴郁,在那一刻如冰雪遇到艳阳,有了消融的迹象。

他知道,那是因为连日来急于求成的修炼和内心时常莫名浮现的焦虑所致,如今,他要冲出这片想要围困他的阴霾。

二重天阁,接连败在元溪和苏远之手的方泽看到苏远走来候不禁一阵哆嗦,他感觉到苏远与前几日相比好像有所不同,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直勾勾的看着苏远走入一层,然而等了许久都没有出来。不禁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又是一脸愁容,几日前他还不屑一顾的两人,如今实力都已经超过了他,特别是这个新来没多久的苏远,年纪小小实力却高深莫测,那一脚他还留有深刻印象,已经不敢奢望能战胜苏远。

方泽小心翼翼的在二重天阁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不使刀身发出声音,好像生怕惊扰到那个可怕的青年似的,不过从苏远进入阁楼已经一整天都没出来过,虽然他心里好奇苏远在里面捣鼓什么,可是想起苏远进来时的神色,始终不敢进去一探究竟。

几日过去,方泽却始终没有看到苏远走出过阁楼一步,他在心里不停嘀咕着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刚开始还只是偶尔会有疑问,后来这个疑问已经要乱到他的修炼,他也想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在意苏远的举动,可是这个念头就是挥之不去。

后来,他再也忍不住,对阁楼下另一端的元溪问道:“喂,那个叫苏远的自从进去就没出来过,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吧。比如……”他双眼一翻,歪着脑袋从嘴里伸出半截舌头,一副作死的样子。

元溪大怒,“你才死了,看我不揍你。”说完之后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对面的方泽也不示弱,“来呀,别以为小爷打不过你,告诉你我好歹是阳州方家……”

他话还未说完,一个声音从楼阁中传来,“我要上三楼。”

方泽将说道一半的话咽了回去,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上就上,反正在九座天阁中后面两座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哪层还不是一样。”

两人的针锋相对停了下来,元溪知道是方泽自知不是苏远的对手,找了个借口而已,他自己其实也有点担心苏远,如今知道苏远无恙,也就不想和方泽纠缠。

其实他也不会真要拼命,他知道方泽祖父在帝国军方是一位大有来头的人物,无权无势的他不愿和这些名门望族的子弟过多纠缠,虽然说在宗门内的这些小打小闹家族势力一般都不会介入,但就怕对方记仇,谁也不能保证一辈子都在宗门不出去。

前些日也是因为被欺压久了,苏远问起之后一时难堪,才会向方泽挑战,不过也正是一段时间让他滞留多时的武道有了突破。其实他和方泽的那一战谁也没占到便宜,他能取胜不是因为实力比方泽强,着实是因为心里憋着那股不甘让他撑到最后。不过经过这几日之后,到让他觉得方泽不像以前那么跋扈了,虽然两人一见面还是如同针尖对麦芒,但都知道只是表面做做样子,也没有真正的生气。

或许是随着年龄增长,已经渐渐懂事的少年对过往的事已经不放在心上,只是谁也拉不下脸来先说破。

苏远终于从阁楼内出来,方泽看着他一步步走近,不禁神色一凛,他终于知道苏远那里不一样了,一股凌厉逼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这股气势与他刚到二重天阁时又截然不同,那时还有些晦涩,如今如同出鞘的利刃一般,闪烁着耀眼的锋芒。他突然醒觉,这些时日心中的疑虑就是一种如被芒刺的感觉,和苏远此时身上的气息非常相似,定然与苏远有关。

可想而知这短短时日里面,他的实力竟然攀升得如此之快,当苏远走近时他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后退了三步,内心竟然再也提不起与他战斗的念头。

元溪也察觉了苏远的异样,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之后,说道:“苏远,你的气势变了。”

苏远看上去有些惆怅,轻轻的说道:“人总是要变的。”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方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身影一晃,在两人惊愕的表情中苏远已经进入阁楼三层。

元溪和方泽面面相觑,愣愣的说道:“好快的速度……”

三日之后,苏远从三层走出,提出进入第四层,元溪自然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一天清晨,苏远再次从第四层出来,他说道要挑战三重天阁时,两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并不是因为他们不看好苏远,而是他们发现苏远此时的气势已经越发凌厉,还未接近他已经有一种压迫感。

当时元溪和方泽打赌,方泽认为苏远已经可以进入五重天阁,而元溪则认为以苏远的实力已经可以进入六重天阁。

苏远来到缓缓来到了三重天阁,正在练武的青年和少女都注意到他了。

身材高挑纤弱的少女率先走向苏远,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强盛的气势,看来是挑战来的,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挑战了,我可是很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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