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当年的事儿,窦氏脸色铁青。
“那时候娘怀了你六个月了,肚子不舒服,请了大夫来。结果你小姑不过是没吃到娘反胃用来压制的酸梅子,就把老鼠药放到娘的药碗里,可怜你……”窦氏眼里含着泪花,“晓晓,想到这事儿娘就觉得对不起你,若不是当年娘太过善良,怕她吃坏了牙齿,哪里会让你病了这么多年……”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窦氏捂住嘴。
原来竟是这样。
林晓晓心疼的抱住窦氏,“娘别难过,老天有眼。”让我重生到您身边,何尝不是一种补偿呢。“相信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用毒哈,林欣你且等着吧。林晓晓左等右等的没等到林晓荷姐弟回来,窦氏等着吃药,林晓晓就找到药壶熬了药,这个她是再擅长不过的。
抽空去了趟上房,听到屋里隐隐的说话声儿,似乎在商量林瑾去县城考试的事儿。林晓晓对那个渣男的事儿不上心,懒得理会。
伺候了窦氏吃了药,许是今天太累了,窦氏靠在炕上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林晓晓闲着没事儿,闻闻身上的怪味儿,就烧水准备洗澡。好在她从小就生活在农村,这种大锅难不倒她。饶是如此,天色渐黑,林晓晓也感觉到了科技不发达的桎梏。
刚刚烧热水,还没等她找到大盆洗澡,就听到上房的门被人从里面踹开了。
“笑话,老三去考试是家里的事儿,家里不出钱还指望我拿出自己的嫁妆来供小叔子赶考,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道理。”任氏那大嗓门子在这初春的夜晚格外响亮。
林晓晓偷偷探出头,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在拽任氏。
“你拽我干啥,半天不放一个屁,就等着他们欺负咱们吧。”任氏骂骂咧咧的,却还是被拽回去上房,“我告诉你林老大,这事儿想都别想,咱们家晓成都十八岁了,谁家这个年纪的小子还不成亲?哪有这样的人家啊,不给孙子张罗着娶媳妇,倒是给一把年纪的小叔子筹钱科考……”
这任氏,还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隔着两扇门,林晓晓都能听到她那些难听的话。
林晓晓很好奇,李氏那人看起来对林瑾还不错,难道不肯出银子?
想到自己兜里的五十两银子,林晓晓担心大姐和大哥说漏嘴,就干脆溜去了上房。
林晓荷正在厨房洗碗,看到妹妹过来,忙拉住她。“晓晓你怎么来了?”她有些紧张,“是不是娘有什么不好的?”擦手就要回去。
林晓晓忙摇头,低声道:“我看你和大哥还不回去,就来看看。”她好奇道:“刚刚大伯母说出银子的事儿,大姐,你没吱声儿吧?”这话就是话里有话了。好在林晓荷一下子就听懂了,“长辈们说话哪有我说话的份,晓岚在里面呢。”
这个时代普遍的重男轻女,像是林晓荷这种出嫁后被人休妻的女孩子,显然是没有机会参与家族议事儿的。
林晓晓干脆站在正房门口听动静。
“……我这也是为了家里着想。”李氏的声音传来,“家里有个秀才老爷有什么好处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你爹这每年领的粮食、银子、布料可都不少。要不咱们家的日子怎么就比村里大部分人家过得都舒坦。再说瑾儿的事儿,也不是为了瑾儿他自己。你们爹到底是老了,也一直病着,这年岁大了谁知道以后有个什么……若是家里多个秀才,不提这日子会好过,就是将来你们各房的孩子亲事那也是好说的。不说远的,就说你们大房晓成的婚事,若是瑾儿是秀才,前几日看中的隔壁村那个姑娘怎么会说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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