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很高大的是什么楼?”

“多才院,住麻烦老女人的。”

“这里呢?大门很大气。”

“求实院,住麻烦年轻女人的,你开学就住这。”

“嗯,那前面那一堆密集建筑的呢?”

“至美院,住最多麻烦女人的。”

“图书馆。”

“嗯,成天都聚着麻烦女人的地方。”

“......”

“学校没有男生吗?”苏亦雨不解:“还是说它们都睡大门口?”

把帽檐拉得很低,走路极其嚣张的陆和平不满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学校!”

“我的错。”苏亦雨低头。

“原谅你。”陆和平大度挥手,又娓娓道来:“我校校风优良,注重学生诉求,一向秉承男女平等原则,为男生们也提供了舒适的住所,所以,你说的那种情况,自然是不存在的。”

“你从哪学来的?”苏亦雨可不觉得陆和平像是能记住这些的人。

“嘿!”陆和平骄傲一笑,竖起大拇指:“我以前可是,迎新的吉祥物!”

“......”

你别这么自豪行吗?

“到了。”招生办挤破头也想招揽的人才陆和平停下步伐,背手立在了一道破木门前,说道。

苏亦雨伸头望去,便见一栋楼孤零零地立,形影孤寂,进出的男生们个个神色凝重,不苟言笑。

“众德沟,男人的天堂。”陆和平挺直身板,肃穆道。

散着头发的苏亦雨目含些许同情,认真点头:“幸福。”

于是两人继续前行。

陆和平发现他戴了帽子后,果真就没几个人认出他来,即便有人猜疑,也只是悄悄窥一眼,在昏黄灯光下并不能确认其身份,也就没有像见着陆和平一样直截了当地冲过来。

她们也就只有在面对陆和平时,才会如此积极主动了。

这让陆和平首次感觉到了自由,连步伐也轻盈起来,欢快跳着。

歌颂帽子。

“对了。”苏亦雨微微仰着头走路,瞧着两边光景建筑,突然问陆和平道:“你为什么要学法?”

这个问题她一定要提出来。

陆和平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牙齿,不假思索道:

“想当法师。”

苏亦雨被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她把头稍稍低下,令目光能有瞟向脚下的机会。

“那现在呢?”

她的意思是,现在陆和平进校两年,这个天真的梦想应该早已破灭了。

陆和平抬起头,目光与苏亦雨对视,郑重道:

“快了。”

“......”

苏亦雨怀疑陆和平是不是一节课都没上过,还是说教材太薄,老师太仁慈,并没能把这个傻子拍醒。

亦或者,这法学院真是教法术的?

“那提前恭喜你。”

“好勒。”

苏亦雨对陆和平这个梦想很感兴趣:“你想当哪种法师?”

陆和平挠挠头:“不好说,我什么都想会一点。”

“我想啊,让我周彦儿子有喝不完的酸奶,想帮我儿媳妇摘颗星星放瓶子里挂她天花板上,再让他俩变得少打架,不然影响以后婚姻健康。”

“他俩这么般配,不能散了。”

“好事。”苏亦雨点点头。

“然后我想让我家阿橘儿子强壮一点,它太胖了,他们说太胖了不好。”陆和平又道。

“我还想让身边的人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顿了顿,考虑一会:“长命好几百岁吧!”

现在标准不同了,陆和平都能活个几百岁,身边的人自然也要陪他一起活下去。

与时俱进的傻子。

“嘿嘿,我其实最开始是想用法术把自己的病都治好。”陆和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我身体可差了,半夜老咳,还不能吃太辣,锦城人哪有不吃辣的!”

“不过。”陆和平顺手正了正帽子,神情骄傲:“我已经能把自己治好了,也有办法让其他人变好!”

“那你很棒。”苏亦雨赞扬道。

“你呢苏鱼鱼?”陆和平问道:“你为啥学法?”

苏亦雨思索一会,本想说出心中的答案,却在习惯性理着夜光下发亮的黑色瀑布时,不知想到什么。

于是这个准入大学的少女莞尔一笑:

“我也想当法师。”

“真的?!”陆和平惊喜叫道,一巴掌拍她背上:“我俩同一路人诶!”

“呃...”苏亦雨心中有不祥的预感,但还是僵硬点头道:“嗯...”

然后便见面前这个戴着棒球帽的可爱男生扭过身子去,目视前方,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乍然仙风道骨起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瞒着你了。”

“嗯?”苏亦雨莫名感到忐忑。

他变化得太突兀,让她有种不安。

只听陆和平声音悠远,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其实...”

“这所学校的法学院。”

“不教法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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