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听见了吗?”顾之棠一边纵马疾行一边张弓搭箭,瞄准一只香獐,“咻”的一声,箭离弦飞去,那支箭贯穿香獐的颈脖。

香獐挣扎着跑出一段距离,而后倒地身亡。

顾之棠嘿嘿一笑,回头对江暮云道:“所猎得最多者,有赏!”

“四郎想获赏?”

顾之棠摇头,“不想,这些都是给你猎的。”

禁军一路扫荡,大家伙已经被扫得差不多了。他们在后头捡个漏,顾之棠跟疯了一样,一路上所见,能射杀的全都射杀了。

江暮云讶然,他不过呆怔片刻,顾之棠便把香獐的尸体往他怀中塞。

“你放心吧,虽然你一路跟着我不能去狩猎,但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不会叫你吃亏的。这些猎物都是你的,你只管拿去讨赏,哄得圣上龙心大悦,好留个好印象。”

今晚会有一场君臣同欢的宴会,父皇势必会接见他们这一行从太学而来的学子。

这猎物就是敲门砖了。

顾之棠一路行来打了不少猎物,这猎物两人平分实在不够看,还不如都给江暮云拿去,好歹还能卖个人情。

以后还有这样的事情要让他配合,也好挟恩求报。

她发现,对于此道,她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江暮云在马上打量她半晌,目中别有深意。

“在四郎看来,我自个儿猎的拿不出手?还得让你来帮我弄虚作假?”

江暮云冷不丁的发问,倒是让顾之棠捡尸体的动作一顿。

是她思虑不周,忘记了少年人的自尊心最强。江暮云怕自己瞧不起他,不肯让她帮忙?那也好,让他自个儿忙去吧。

刚要甩手不干,便又听见他道:“说起来我这一身伤还真挺难熬的,那就拜托四郎了。多猎一些,我好回去邀功讨赏。”

“……”她忘了,其实江暮云勉强不能算作一般的少年人。

随后,江暮云果真厚颜无耻的跟在她身后捡尸体,悠哉悠哉的,像是来春游般惬意,任由她一人忙前忙后。

他至多是拍手称赞一声,好箭法,动动嘴皮子。

顾之棠深刻怀疑,她是不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他,让他记仇了。

一直到正午的时候,出了太阳。

从层层叠叠的乌云后边探出显得有点暗淡的一轮圆日来。

顾之棠实在累得不行,额头都出了一层细碎的汗珠,只好翻身下马,从雪地捧了一把积雪揉在脸上。

终于冷静了,不然一看见江暮云那悠然闲适的模样,她真想把弓箭呼到他脸上去。

“暮云兄啊,你……你这样是不是太无耻了点?”顾之棠掏出水囊来,大口大口的灌进喉咙。

“怎么算无耻?不是四郎说要帮我猎的吗?我若拒绝,岂不是太不识好歹?”江暮云也跟着翻身下马,坐在她身边。

看见她半仰起来的纤细优美的颈脖,目光一闪,忽然笑道:“四郎还没长大啊。”

嗯?

顾之棠莫名其妙,正疑惑着,便感觉到喉咙处被人曲起手指轻轻刮了一刮。

他的手很冷,皮肤相触的时候,让她打了个激灵,接着脑子一白,忙往后蹿开,拉开距离。

顾之棠如临大敌,“你干什么?”

江暮云笑笑收回自己的手,也在自己凸起的喉结上刮了一下,“四郎的喉结,怎么没见?”

顾之棠压抑住用手捂住脖子的冲动,非常淡定的直视回去,用一种“你真没见识”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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