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笑站了起来,顿时杀气腾腾,充满船舱。

范进淡淡道:“向大侠,须知此舫系本宫精心设计制造的,现在我只要指头一动,此舱之内,任何人和物,无不化作飞灰,永沉河底,只不知这几句,你肯不肯相信?”

向天笑曾经眼见欺霜利用毒针,从地下冒起,把那白玉珠杀死。因此之故,他真不敢不信。

可是此舫终究不是范进的座舫,若说定有这等恶毒无比,令得同归于尽的装备,也不见得。

这两个念头在心中交战了一下,终于决定采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当下点点头,说道:“你们可能真有这等设备,而我也犯不着拿性命去试验。”

范进笑道:“好极了,我对向大侠很尊敬信任,假如你答应我,不趁我力乏之时,向我动手,以及肯去黄山锁魔崖囚香洞府走一趟,我亦决计不打这个同归于尽的疯狂主意。”

向天笑道:“慢着,你莫以为已挟制了我,要知前往黄山之举,在我来说,有害无利。又是对抗天然的风火威力,以人类血肉之躯,根本毫无胜算,所以,我还得考虑考虑。”

范进冷冷道:“你非去不可,我实在已计穷力竭,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合适的人选,假如你办得通,救了她的性命,她便将是你的妻子,而我也从此俯首认输,你焉能说毫无利益可得?”

向天笑想道:“假如我不答应,以他这等偏激意气之人,发动那炸弹机关,并非奇怪之事。看来除非查悉此舱之内,究竟有没有这等机关,方能拒绝他的要求。如若不然,与其化作劫灰,那倒不如到黄山走一趟,或者尚可以扭转局势,得到胜利。”

他看清眼前的情势,非答应不可,只好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前赴黄山?”

范进喜道:“那么你是答应了?”

向天笑道:“我还没有答应。”

范进道:“如果你答应了,咱们立刻动身如何?”

向天笑道:“我还有点琐事,须得料理,断不能马上前往。”

范进道:“那么咱们约定见面的地点和时间,也是一样。”

向天笑道:“你须得放开欺霜,保她安然无恙。此外,在咱们黄山事件结束以前,你不得在江湖上走动,为非作恶。换言之,在这一段期间之内,你须得暂时脱离百花宫。”

范进沉吟一笑,才道:“好,一言为定。”

向天笑道:“慢着,假如我黄山之行失败了,自无话说。如若我赢了,你有何好处?若无好处,怎值得你这般费神用心?”

范进缓缓道:“你如若失败了,咱们都是一样,未分高下,到时我们可以决一死斗,看看今日之域中,毕竟是谁家天下。如果你成功了,则香君得以不死,终身有托,我也了却一件心事。”

向天笑怀疑地道:“你真的如此多情,单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范进道:“信不信由你,我确实是多情之人。”

向天笑笑一笑,道:“好一个多情种子啊!好吧,我答应去黄山,你也得履行你的诺言才好。”

范进忖想一下,才道:“你答应了,那真是太好啦!关于前赴黄山之事,你不会告诉欺霜她们吧?”

向天笑道:“不告诉她们也可以,你希望保持秘密么?原因何在?”

范进道:“我怕她们被本宫抓回去,泄露了我的打算。”

他停歇一下,又道:“我身为总巡,今日放过了你,这事如被家母晓得,只怕难逃诛戮。所以我暂时得躲起来,而你带了欺霜,也须得加倍小心才好,因为本宫高手甚多,你碰上了,定难幸免。”

向天笑讶道:“听起来似乎连你也须小心呢!百花宫的力量果然如此强大么?”

范进道:“我深知虚实,所以绝无妨碍,但你们却不同了,而我也不便泄漏太多秘密。总而言之,单凭你和欺霜结伴而行,那是只有增加危险,全无好处。”

向天笑会意地笑一下,道:“那么我让欺霜躲起来就是了。”

范进点点头,道:“咱们什么时间再见?”

向天笑道:“我有十天工夫,也就够了。”

范进道:“好极了,从明天算起,第十日,我们在太平县境见面,太平县城你知道么?”

向天笑道:“不知道,不过打听一下就是了。”

范进道:“咱们清晨在西门外会面,便立刻动身前赴黄山,你看如何?”

向天笑道:“行,就这样讲定了。”

范进望望天色,道:“马上天就要亮了,你们若要先走,我可以掩护你们。”

向天笑道:“你进来时,舫上之人可曾知道?”

范进道:“知道,但咱们这一番经过,担保无人能够得知。因为我已竖上本宫令旗,严禁任何人行近或是窃听,谅也无人胆敢违令。”

向天笑点头道:“好极了,那么你先请,我们随后就走。”

范进道:“你等我走了,才向她膺窗、神封两穴上推拿,大约一盏热茶时分,方可住手。”

说罢,便往舱外走出去。他经过这一番休息,情况显然已经转好,脚步也不踉跄了,出得舱外,霎时失去踪影。

向天笑把门关好,这才回到床边,把欺霜的身子扳过来。

他随即为之一怔,忖道:“范南龙不会是捉弄我吧?”

原来此时欺霜半身尽行赤裸,虽然在他而言,算不了很要紧之事。可是要解救她,却须推揉“膺窗”及“神封”两穴。

这两穴左右身子皆同,都是一在乳上少许,一在乳部内侧。因此,他若以双手推揉这些穴道,实在是非常的猥亵难看。

他耸耸肩,忖道:“范进若是与我开的玩笑,对我倒没有什么损失,只是传出去不大好听罢了。”

转念暗自一笑,想道:“我如不说出去,谁会得知?除非是范进整我。”

一面忖思,一面动手。双掌开始碰触到滑腻的,富于弹性的香暖肉体。只推揉了一会,他自己已经生出了异样之感。

但见于如霜红潮泛颊,星眸微动。显然她已经渐渐恢复感觉,甚至已生出了强烈的反应。

向天笑欲待罢手,但范进警告过他,不可少于一盏热茶之久。如果他径行停手,欺霜因此而遭遇了不测,则这罪过决计不能算到范进头上。

他深深吸一口气,忖道:“古人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话虽是不错,但我目下为形势禁格,万万不可动情,否则不但人格受损,并且于大局有害。”

此意一决,登时收拾起心猿意马,对那裸呈高耸,温香软玉的胴体,视如无睹,全不动心。

不久工夫,欺霜的身体开始活动,而她不动则已,一动就来势汹汹,玉臂舒处,抱住了他的颈子。

她双眸已张,射出水汪汪的销魂蚀骨的光芒。

向天笑忙道:“欺霜,我是在替你解穴,等你完全复元,再谈别的。”

欺霜鼻中发出呷唔之声,双腿绞扭转侧,显示出她实已情热如火。

向天笑不得不再次深深吸一口气,运起神功,镇住飞扬欲起的情焰欲火。但他已感到情势有点不妙,只怕是被范进来一记恶作剧所愚弄了。甚至说不定他眼下还在外面偷窥,暗暗好笑呢!

在这等情势之下,他晓得已没有时间慢慢的跟欺霜说理了,心念一转,忖道:“我唬她一下,也许能使她心神震惊而熄灭了欲火。”

当下沉声道:“欺霜,百花宫主人就要抵达啦!”

欺霜果然一惊,眼中的情欲光芒果然马上减弱。

向天笑看出她能理解,连忙又道:“她快要来啦!所以咱们得逃离此地,再作打算。”

欺霜道:“你……你如何得知?”

向天笑道:“是范进告诉我的,他也赶紧跑了。”

他说话之时,双手仍然在她胸前双丸上活动。这是因为他不知道范进究竟有没有骗他,如果他说的是真话,则这一停手,岂不害死了欺霜?

欺霜双手仍然抱着他的颈子,痛苦地道:“唉!她为什么要来呢?也许不是真的。”

向天笑道:“你的穴道通了没有?”

欺霜道:“通是通了,但心里难受得紧。”

向天笑连忙缩回双手,目光溜过她丰满的胸脯,突然间泛起一阵感慨,忖道:“我对此居然能抑制得住自己,真可以算得是不解风情之人了。”

一面转念,一面扶起她,又道:“快点穿上衣服,唉!咱们耽搁得太久了。”

当欺霜整衣之时,他跃到舱角,打开那道秘门,灯光透射入去,只见白玉珠僵卧地上,墙上的木架上,却有一套形状古怪的设备,其中有些部份是金属的,有些则是陶瓷的。

他回头道:“这是你所谓的测音仪,对不对?”

欺霜道:“是的。”

应时,已跳下床,顺手把兵器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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