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撇了眼高大挺拔的陆凌风,道,“那地方一片洼地,一场雨就淹了,大侄子你开出能种什么?”
“我想种晚稻。”顾蕊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里正非常不赞同地摇头,“咱们这地方从来没人种过,现在雨水多那地方还能存住水,要是入了秋没有雨,就能干结得裂缝,到时候光靠挑水能把人累死。”
顾蕊却依然坚持,里正话已经说尽,也就撂开手,“也罢,反正是无人的荒地,你想开就开吧,别后悔就成。”
怀里十两银子一点没动就能开出一片荒地,顾蕊还是相当高兴的,忙谢过里正,带着陆凌风回家,就去找锄头、镰刀,准备大干一场。
陆凌风看她一脸高兴的样子,也不忍心打击,只问,“你真打算开出来?”
“嗯,真的。”顾蕊心不在焉地点头,脑子里琢磨着事儿。
“到时候真的长不出庄稼,你不后悔?”
“乌鸦嘴,你怎么知道长不出庄稼来?”顾蕊白他一眼,心情十分愉悦。
陆凌风无语了,反正这小子瞎折腾,他陪她玩玩就是!
两个人吃过午饭,就去开垦那片荒地,村里人听说之后,都笑顾蕊太傻,心想这顾家到底男人瘫了,由着孩子胡闹。
来往挑水、洗衣裳的妇人都议论纷纷,都想着看顾蕊的笑话。
顾蕊也不管,只拿着镰刀割那些旺盛的荒草。
陆凌风这几日吃得好修养得好,再加上他年轻,伤好得很快,跟着顾蕊也能把荒草捡出去。
两个人忙活了半日,才开出一小片地儿。顾蕊又累又热,手上都磨起了水泡,钻心地疼。
“要不,别开了?”看着她那张满是汗水的小脸,陆凌风不知为何有微微的心疼,话也不似往日那么冲,“你不是懂医术吗?给人看病也能养家的。”
若不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他还真能把顾蕊带到军中做名大夫,或者推荐给官府,也能有口安生饭吃。就他这豆芽菜似的身量,哪能干这种体力活?
顾蕊犟脾气上来,摇着头,咬牙坚定道,“做事不能虎头蛇尾,我一定要让全家吃上白米饭。”
这个时代,白米很金贵,他们家还是逃离京城的时候带了点白米,舍不得吃,都是配了野菜熬粥的。就连镇上一般人家,也吃不上白米的。
牛角洼这地方背靠大山,雨量不是很多,所以没人敢种水稻。
但村前有河流,气候又温暖湿润,顾蕊觉得种水稻也是可行的,关键是怎么把水引进田里,才是个问题。
她觉得这不是问题,到时候在河流下游架一辆水车,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下定决心,她又埋头割草,陆凌风叹口气,默默在后头收拾荒草。
天擦黑之际,他们两个总算是清理出大概半亩田出来。
吃了晚饭,顾蕊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勉强擦洗一番,挣扎着爬上床,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黒甜,虽然浑身骨头跟脱了节一样,上手的水泡也是火辣辣的,但她精神头十足。
起床之后,她先去灶下生火做饭、熬药,家里的锅碗瓢盆都被孙禄寿那个畜生给砸烂了,都是将就着用的。
陆凌风早已经起来,灶房里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顾蕊做好早饭熬好药,又去跟王大生要了点白酒,在酒里泡一根穿好头发丝的缝衣针,过一会,把穿有头发丝的针拿出来,穿透水泡,把头发的一头留在一边,针穿透水泡后把头发的另一头留在泡的另一边,然后把头发两头拿起来,系成一个结,泡里血水就顺着头发丝流出来,而泡却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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