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米都怎么卖的?”拒绝陈老六的好意,顾蕊又打听起米价来。
“一斗米三两银子。”陈老六实话实说。
“乖乖。”顾蕊倒抽一口冷气,“怪不得都吃不起呢。”这更加坚定了她种晚稻的决心。
陈老六搔搔后脑勺,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运费加上本金,不卖这么高亏本啊。”
“那能卖得出去?”顾蕊不禁担心起来,这跟吃银子有什么差别?
“越贵越好卖!”陈老六得意地挤挤眼,“像杨员外他们家一年四季都离不开白米,说是软糯芳香……”
顾蕊听了直咂舌,看来有钱人还是不少。
“你这车上有稻谷吗?我想种着试试,到时候长出来,你来收啊。”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跟陈老六说道。
“就你这样的,能种田?”陈老六上下打量着顾蕊,就差没说她瘦的跟一棵豆芽菜似的了,只是那眼神赤裸裸地表明了。
又担心地问,“你那村里靠山,又没有大河,怎么灌溉?水稻水稻,离了水活不了啊。”以为她不懂农事。
“山人自有妙计,到时候你只管来收就行。”顾蕊眨眨眼,调皮可爱,“不过到时候还得借你家的磨坊舂米。”
陈老六也没当回事,以为不过是说着玩,笑着应下,“好,我等着吃你种出来的白米。”
说完,就叫人倒了半斗稻谷给顾蕊,顾蕊只取了两捧,回家做种子用。
之后告辞陈老六,带着浑身挂满锅碗瓢盆的陆凌风,到路口等到王大生,一同回家去。
因为种的是晚稻,眼下已入夏,雨水又多,顾蕊要争分夺秒。
先是把从陈老六那要的稻谷趁着天好晾晒了三日,接着又配比了盐水进行筛选。
做这些的时候,陆凌风看得都是一愣一愣的,他从未下过田,只觉得顾蕊什么都懂,跟个智多星似的,把他羡慕得不得了,话也不似以前那么损了。
筛选过稻谷之后,顾蕊又央王大生找了些生石灰,按照1.5%至2%的比例,把稻谷浸泡,让水稻种子表面的保护层破坏掉,以利于发芽。
王大生两口子都来看热闹,见顾蕊忙来忙去,不由乐了,“顾小哥,没想到你种田也能这么细,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我这也是让稻谷好发芽啊。”顾蕊呵呵笑着,回头对王大生两口子道,“等我种出稻子来,大生哥和嫂子明年也种吧。”
王大生两口子还以为顾蕊说笑,村里人祖祖辈辈都没种过稻子,她能种得出来,才怪!
只是这两口子心地善良,不愿拆台,只好笑着应了,“那敢情好,孩子们爱喝米粥爱的什么似的,到时候可得让他们过过瘾。”
陆凌风坐在角落里听着几人说笑,并不搭话,深邃的眸光幽幽地盯在顾蕊那忙碌的一双细白的小手上,若有所思。
怕错过种晚稻的季节,顾蕊在篱笆门外开了一小畦地,撒了稻种,白日浇水晒日头,夜里还给盖上家里的烂棉被,跟呵护宝贝一样。
村里人都听说顾蕊要种晚稻,也不知道她怎么个种法,于是在下田干活、去镇上赶集时,特意过来瞄两眼,一见顾蕊还给稻种盖棉被,个个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觉得见了奇闻逸事一样。
“天,顾家那小子可真能耐,要在牛角洼种晚稻呢。”一个挎着箢子的大娘笑得缺了牙的瘪嘴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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