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真是个碰瓷的好季节,万物尘封的寒冷让生命也冻结在了此刻,孙大娘的遗体存放在“水晶棺”内,这是一个通电具有冷冻效果的透明棺材,但现在正值数九寒天零下十几度,就算水晶棺不通电,也在这里放置着妥妥的,遗体一点都不会腐烂。

孙大嫂躲在了车里开着暖气,老六一群人轮流换着堵着门,而我和许宜娜则裹着大衣戴着手套,坐在凳子上呼呼地吐着寒气。

“你进去吧,别在这和我耗着了。”我看到许宜娜冻得嘴巴都在微微打抖,心里一阵阵的心疼。

她倔强地摇了摇头,“不去!这里又没监控,万一你被怎么样了我还能作个证。”

我苦笑一下,“嗨哟!不可能的啦,他们要动手早就动了,会等到现在?”

“再说了,他们只要碰我一下,我立马躺地上死给他们看,论耍赖,谁怕谁啊!”我张牙舞爪地样子逗得她笑了出声。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撒泼的。”许宜娜把手插兜里紧了紧大衣坐踏实了。

我:“……”

我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我给她讲了孙大姐虐待婆婆的事情,还讲到了孙大姐看到婆婆去世时的那个表情,她看着坐在车里的孙大姐,半响说了句:“真悲哀啊…”

我搓了搓手,感叹道:“是啊,在金钱面前人性有时候真的好悲哀。”

反正时间多得是,我又给许宜娜讲起了我当初在雁北的销售故事,讲到了总经办那个行政主管没能力就因为长得漂亮会喝酒得到老总照顾,讲到了一个叫牛百万的同事他爹为了不让儿子失业于是在公司买了套房,讲到了我和狗蛋半夜偷偷往隔壁房产公司样板间扔大便的故事…

许宜娜听故事时很认真,但寒冷的天气为她修长的睫毛挂了一层白白的霜,像一条白色的眼影,我不小心看得入了迷…

许宜娜发现了我在盯着她,“你看什么啊?”

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被冻得失去了理智,我脱口而出对她说:“你…你的眼睛好漂亮啊。”

她露在外面的杏眼瞪得滚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许久说道:“你…你神经病啊!”

她转过头去,再也没有理我。

看样子是惹她不高兴了,我心跳的比任何时间都快,甚至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我连忙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过了很久,她才慢慢转过头来,细长的眼角微微翘了一下,“真不知道你这人脑子里整天装的是什么!”

堵门的泼皮换了一波又一波,我俩始终跟他们耗着,这种事只有一个办法,撑!撑得越久,胜率越高。期间狗蛋给我发了个信息,“殡仪馆和家里都找不到孙大哥,怎么办?”

我不抱希望的给他回了信息:“再找找。”

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其实我对他也根本不抱希望。

这时我收到了一个信息,点开一看,是卫总发来的,“再坚持一会,我报警了。”

天色渐黑,变得更加寒冷,远处驶来了一辆警车,车上下来了几个民警,带队的警察是个大高个儿,至少有1米9的样子,一路高视阔步走了过来。

“谁报的警?”大高个的声如洪钟般响亮,一听就像那种正派的人。

“我!我!是我!”我连忙迎上去,这时堵门的几个泼皮见到警察,立刻电打一般地逃窜回了车里。

有了大高个儿这个坚强的后盾,我手舞足蹈地把孙大嫂碰瓷的事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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