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府中,时任襄阳城守将程大元正坐立不安,副将们脸色也有些阴郁。
“报!鄂州运粮官陆胜已至府外!”
“快带进来!”
程大元负手而立,来回踱步,其实蒙古兵最近早有异动,不仅进军均州,还在城外设立榷场。
他早已向吕文焕进言,让其提醒吕文德,此举大为可疑,可吕文德却听之任之,实乃愚蠢之举。
可吕文德是他的顶头上司,又与权臣贾似道相互勾结,残害了不少忠臣良将。
程大元心中忐忑,既担心得罪了上司,又担心上司的愚蠢之举是自毁长城,如今蒙古大军已有动向,他却只能提心吊胆,进退不得了!
此时姚山已领着陆胜走了进来。
“小人姚山,参见大将军!”
“小人陆胜,参见大将军!”
两人一起单膝跪地,行了军礼。
程大元点头道:“起来说话!”
“谢大将军!”
两人一起拜谢。
程大元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陆胜,我来问你,蒙古大军数量多少,动向如何,可曾恋战?”
陆胜见问得如此干脆利落就知道这是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于是答道:“蒙古军近千人,沿汉江西北岸,由北向南行进至虎头山附近,在岸边以弓箭偷袭,直至我运粮船队行至弓箭射程之外,才渐渐远去!”
程大元微微点头,又问道:“你运粮队伤亡如何,船只损坏如何?”
陆胜答道:“运粮队共计三百一十一人,阵亡八十一人,受伤七十九人,管事夏弘夏大人阵亡,另外四名运粮官阵亡,因蒙古军只有骑兵,故而船只受损不大!”
程大元沉吟了片刻,又问:“既然蒙古大军只有骑兵,你们走的乃是水路,又怎会被偷袭到呢?”
陆胜早知会有此一问,只好答道:“当时东南风强劲,运粮船乃是轻舟,不比战船,光凭舟楫很难保持稳定,故而受风力影响靠近汉江西北岸!”
程大元这才再次微微点头,然后打量了陆胜一番,见初入襄阳府,居然毫不怯场,而且言谈举止从容淡定,心中暗自赞许。
“以你看来,那一伙蒙古大军是冲着什么来的?”他话锋一转,居然向一个小小运粮官问这样的问题。
诸将都有些不明所以,这一个小小运粮官能懂什么。
陆胜却从容地答道:“以小人之见,那伙蒙古骑兵绝非偷袭我运粮船这么简单,更不是来抢粮!”
蒙古骑兵当然不是来偷袭运粮船的,分明就是夏弘那个饭桶以卵击石,酿成恶果。
“哦?何以见得?”程大元眼中一亮。
“其一,那伙蒙古骑兵一直沿汉江江岸驰骋,毫无目标可言,与我部运粮船队遭遇也只是碰巧而已,绝不是奔着运粮船队来的!其二,那伙蒙古骑兵进退有序,指挥得当,乃是虎狼之师,又是千人规模,绝非抢粮那么简单!其三嘛……”
说到这里,陆胜停顿了下来,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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