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赏花宴之后,坤苍与其他四国都出奇的安静。

完颜冉的毒发身亡案有了结果。

官方的说辞,御厨内的人,将毒老鼠的药水,放在了同酒壶样式相似的器皿里。

赏花宴那日匆忙杂乱,一个侍从误将其当成酒壶灌满了酒,被送上了赏花宴,恰巧被西番王子喝了。

罪魁祸首已经伏法,于菜市口众目睽睽之下午后问的斩。

奇怪的是,如此荒诞的说辞,竟没有人继续追问,就连西番国的使臣,也安安静静的,带着自家王子的尸身,于三日后返回了属国。

至于几个王子遭遇暗杀的事,愈发没有任何人提起,仿佛那天晚上的一幕幕惊魂,从未发生过。

玄夜伤的较重,留在十里亭养伤,皇甫离笙倒只被刀剑堪堪划破了胳膊,第二日就生龙活虎了。

只从宫内传出消息,纳兰皇病重。

据说病重的纳兰皇看见了十三公主的眼泪,心也戚戚,于是早朝时圣旨已下,取消纳兰诺与曲文的婚礼,将于半月后,重新为坤苍国最尊贵的女儿赐婚。

一时间,不知哪里来的消息,不过三五天的功夫,就传的沸沸扬扬。

说是十三公主梦中得一河图,内含天地奥妙,可知来往、测吉凶、明善恶、定乾坤。

说是得十三公主者,得天下。

冬月廿十这一日清晨,云衣早早的叫醒了洛小小,洗漱净面,打扮梳妆,换上隆重的妃色广袖裙,拖着犹自昏昏沉沉的洛小小出了柳花轩。

红香院门口,白府奢华的马车早早的已经候着。

白长龄一条腿百无聊赖的搭在车沿上,紫色长衫华美异常,手里摇着一截鸢尾花纹饰的轿帘坠子,满脸不耐。

见着洛小小姗姗而来嘴角一撇,指着青石路的尽头恨铁不成钢:

“你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瞧瞧人家,怎么就比你敬业!”

洛小小眯缝着眼睛,迎着晨光看去,果真一顶藏蓝的小轿已经走到街角,想来也是红香院里出去赴会的姑娘。

掩着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洛小小攀着马车的车辕,一双腿蹬了几蹬却总是蹬空。

好不容易扯着轿帘爬上马车,头一歪,枕到软榻上继续补眠,嘴里不忘嘀嘀咕咕的抱怨:

“红香院有的是马车,谁让你巴巴的偏要来接。”

“谁特意来接你,本公子顺路,顺路懂不懂!”

白长龄愣了愣,咬牙切齿的强调着,低头看洛小小满脸惫懒,心下一软,坏笑着嗫嚅道:“要不,你跟了本公子得了,白府最不缺的就是钱,天天睡觉也成。”

洛小小心底暗暗好笑。

这白长龄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富家子弟,碰见一个自己这样事事和他不对盘的人,竟莫名走的愈发近了,这几日三不五时的珍珠玉翠、各色礼物,柳花轩竟堆得满满一柜子,惹得红香院里多少姑娘眼馋。

唉,偏生自己还真就是个眼皮子浅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和金银过不去不是。

偷眼看他一张俊脸酸酸臭臭的,却着实有几分可爱,坏心一起,倏地睁开眼睛靠近白长龄的脸,竟唬了白长龄一跳,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珠眨巴眨巴,愣怔住了。

洛小小邪魅一笑,“襄城一掷千金的白少爷,向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莫非......竟看上小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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