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遥雪坐在马上,心里百转千回,一方面是对锦瑄的担忧,一方面是对寒时的厌恶。

就因为父母为国捐躯就赐婚一州世子?古来那么多为国捐躯的将军,遗孤被赐婚储君的独此一个罢了。

她的父亲一生效力于锦州,付出并不比霜氏夫妇差多少。何况上次与海人之间的战役,锦州虽胜,却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胜法,赢得并不光彩。

婢女在前面牵着缰绳慢慢的走,尚书府的规矩比起李相府的规矩要求,并不差什么,她是尚书府的家生婢女,一切都以主子为主,在她看来,以自家小姐的身份,完全可以选一个如意郎君好好过一辈子,除了世子,锦州的王孙贵胄任凭她挑,比如王副将王信,心里一直记挂着小姐,默默的为小姐做了许多讨她欢心的事,老爷夫人也很中意副将,也不见小姐有半分稀罕。

寒时刚到分岔口就远远瞧见不远处有个婢女牵了匹马,马上端坐一名华裳女子,头上珠翠轻轻摇摆,火红的披风为她添了一丝风情。

走进了才看清,原来是尚书府的小姐。

“王小姐?”在这里看到她,寒时有几分疑惑,“你也是来翠微山打猎的?”昨日云画岫在信上说只有他们三个来玩的,最多每人带一个下人来。

婢女微微俯身行了个礼。

“郡主。”王遥雪微微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绪,“刚好碰到世子,就一起来了。”

寒时闻言,只是微微点点头,又看她只和婢女在一起,问道:“那世子和云公子呢?”

“世子和云画岫恐怕遇到猛兽了,”王遥雪在斗篷下的手慢慢握紧,她也听到吼声了,心里暗想,若不是因为寒时乱跑,他们又如何会跑到翠微山深处去打猎?但面上依旧是温柔娴雅的样子,“遥雪只是一个弱女子,留在那里也只会碍事…”说着话锋一转,“郡主在边疆肯定练就了一番本领吧,不知可否前去协助世子?那猛兽的声音洪亮,而云公子……功夫并不高深,世子一人要对抗猛兽,肯定十分艰难!”

“猛兽?”寒时吃了一惊,不是说只有从中间那条路上走到翠微山深处才有机会碰到的吗?怎么她选了左边那条路,也没走太远,就遇到一只白虎?而锦瑄一向有分寸,不会深入深山,居然也遇到一只猛兽?

“王小姐,”寒时向她抱拳,按纳住心里的想法,“翠微山不安全,你还是带着你的婢女尽快离开这里为好。”说完就向翠微山深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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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瑄到的时候,云画岫已经和那只熊打起来了。

战况十分激烈,云画岫的一只袖子被熊爪撕了下来,露出的胳膊上有几条深深的抓痕,殷红的血从臂上流下来,滴在地上。那只熊也没讨到多少便宜,云画岫把自己头上用来束发的唯一那根簪子拔下来,深深的插在黑熊的肩胛处,插得够深,只留了个簪头在外面。

怪不得这头黑熊如此暴怒,一个人居然能让它受伤。

“锦瑄!”云画岫余光看到锦瑄来了,心里松了口气,再不来救他,他就要葬身熊爪了!

锦瑄拿上弓,连上三只箭瞄准,“闪开!”

啾!

破空声响起的同时,云画岫纵身一跃,真是废了吃奶的力气了,滚到一旁,也不管身上沾了多少泥巴脏污!

“吼!”黑熊彻底愤怒了,三只箭全中它的头上,且插的够深,让它疼痛不已。其中更是有支箭离它的眼睛特别近,浓如墨的黑血从它头顶流到身上,它站立起来,两只前爪拍拍自己的胸脯,嘴里不断发出暴怒的怒吼。

到底皮厚,那些伤只能让黑熊感觉到痛楚,却不能制服它,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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