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赵属的辩驳明显惹到赵禛的火。

高蕤回头去看,这帐篷较大一些,被绸布分成两间,只能看到赵属的身影映照其上。此刻他虽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为自己辩驳。她心里有一腔孤勇,一意孤行的决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是我的。”

众人齐齐的看向高蕤。

“你说什么?”赵禛不可置信的看着高蕤。

“高蕤!”

皇后正要出言制止,一旁的刘贤妃开口道:“你一个小姑娘不要随便替人受过,这时候出头,也不怕人家议论闲话。”

高蕤也不怕,直直回道:“回禀陛下,臣女不怕人议论,这块玉当初就是岳王送给我的,今日臣女和公主在外面打闹,公主可以作证。”

赵馥儿看着高蕤,见她死了心的也不怕,也生出不少勇气。

“儿臣可以作证,当时儿臣手里就拿着那红玉,后来被歹人挟持的时候掉的,想必就是当时被他偷过去了。”

赵馥儿正说着,一旁的刘贤妃好似抓到把柄一般,急着开口道:“是不是公主年幼,受人蛊惑也不知道。依臣妾看一定是有人利用了公主,假借这样的机会让公主作证洗脱罪名才是,其中恐怕还有私情不为人知呢。”

“贤妃娘娘说话注意些,谁和谁有私情的,娘娘不妨明说出来!”高蕤好似天不怕地不怕一般,此刻要说谁也拦不住她。

“你,你个没教养的,怎敢当众顶撞于我,这一看定是有人挑唆的。哼,是谁平日里调教你的,如今专门叫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

刘贤妃含沙射影的,无非是说皇后。

“贤妃娘娘,你说这话,意思是本宫挑唆她讲这番话的吗?本宫倒觉得她说的是实话。不管这背后有什么,总是能替人伸冤,免得叫皇上受人蛊惑冤枉了谁去。”

“够了!”

赵禛适时开口,他本意是要对赵属定罪,此刻却牵扯出这样一段。

“司马恩呢?”

司马恩方才就在账外,已经查到那群人的情况。一直留意着账内的动静,却不主动进去。

此刻赵禛叫他,他这才进去。临进门的时候,顺便还看了一眼赵属。

“参见陛下。”

“查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已经查明黑衣人的身份,黑衣人是皇城司守卫袁琪,隶属禁军,负责守卫和巡察皇城后苑,专门负责玉带河寻岸的守卫。”

司马恩的话说完,在座的也都有些猜测,这玉带河处在宫廷后苑,紧邻着后宫。这不免让人怀疑,是否为后宫中人指使?

“可有人知道他的过往?”

“有一人,皇城司后苑副指挥刘成英是死者袁琪的直系上司。”

林忠厚得令,宣刘成英觐见。

“你可有知道袁琪平日的为人?”

“臣平日看袁琪,就常常贪些小钱,除了比较小气也没别的。依微臣看,或许是家里比较穷吧,他平日连一点东西也不买。”

“那他和宫里有什么人走动的?”

“这,臣只知道前日里,他总说自己得了个好差事,为此他头一次请大家吃饭。一开始,微臣也只以为他是为了调派到护卫后妃的职务,比较轻松所以才说是‘好差事’的。后来,看他出手大方,不免就有些怀疑。”

“那之前呢,他可曾有和什么人接触的,宫里或者宫外的什么?”

赵禛这样问他,似乎是诱导他说别的什么人。

司马恩看在此处,补充着问道:“他可有放假,或者被谁找去办什么事,一定要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微臣也不知道,就是,三天前,对三天前他说他母亲找他,他请假出宫了一趟的。”

“他母亲是谁,可有疑点?”赵禛问。

司马恩回道:“现已查明,是……”

赵禛略有些着急:“到底是谁,说出来!无论如何,朕一定要明查此事的。”

“袁琪的母亲,正是刘贤妃的乳母,曹娘。”

“大胆,宰相大人怎可如此污蔑与我!”

刘贤妃立即站起身,怒斥着司马恩,可还没说什么,便捂着肚子喊疼。

“哎哟,皇上,臣妾的肚子好痛!”

刘贤妃怀孕已有七个月了,这次出游本来也不想让她出来,是她执意恳求,赵禛又舍不得,这才同意。

如今她这样,赵禛尤其紧张,连忙起身送她回去。

“此案明日再审,宰相记得多派人查证,切记不要有任何疏漏才是。”

本来严阵以待的众人,最后却落得这么个收场,便只好陆陆续续的回到营帐里。

因为刘贤妃的身体不适,皇上要陪她回宫休养,所以这场准备已久的围猎,只开始了两天便草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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