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寞的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上,闷闷发呆。

“喵!”橘猫小疙瘩盘桓在眼前。

它全身毛发光滑、柔顺、黄白条纹相间,它迈着傲娇的步伐,徘徊左右,好似在审视着神伤的白起。

“喵!”见白起无动于衷,它轻巧的跳跃到床上,用小脑袋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

白起随即将小疙瘩揽在怀里,爱抚。

屋外依旧清晰的听到刘芬芳的责难。

“我说的有错吗?自打你们父子住到我隔壁十几年,我就没见过你妈。

你妈给你做过一顿可口的饭菜吗?你妈给你洗过一件衣服吗?

你就是一孩子,岁数不大,脾气倒不小。我是欠你们父子的嘛!给我甩脸色看,我招谁惹谁了?”

白起起身关上门,带上耳机听歌,听到刘芬芳的声音,他就莫名的窝火。

“燃烧我的卡路里,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

耳机里传来风靡一时的旋律。

伴随着旋律,白起开始陷入沉思……

小时候,他不懂刘芬芳话语的深意,他以为这些话,是真心发自肺腑的关爱自己。

长大以后他才渐渐明白,刘芬芳这是在向他邀功,同时她是想时刻提醒自己,过往她对父子俩有很深的恩情。

她很可能中意于自己的父亲,对待自己则是爱屋及乌。

否则怎么解释,一个邻居女人,对待自己如同儿子一般,细致的照顾生活起居呢?

可恨的是,她常常把自己摆在后妈的位置上,居高临下的数落自己。

她无数次话里有话警示白起,不允许他对赵筱筱有什么非分之想。

女儿赵筱筱五岁的时候,一场事故,刘芬芳便与丈夫阴阳相隔。

她深知拮据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在她眼里,认定白起是个没有母亲,父亲下落不明的穷学生,将来能有多大出息?

所以她不希望女儿步自己的后尘,无可厚非。

只是当下的白起还不能够参透,生活深刻的含义,和为人父母替儿女考虑的衷肠。

他处在叛逆期,刘芬芳越是这样说,他越是想对着干。

同时父亲从小对自己的教诲,时刻萦绕在心间。

小时候,他和赵筱筱曾当着父亲和刘芬芳的面,给两位长辈磕头,互认姐弟的身份。

结拜兄弟听闻过,认姐弟还是头一遭!

无论如何,姐弟身份已成事实。

自此,白起内心对于他和赵筱筱关系的认定,无比纠结。

当做姐姐吧,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不情不愿

当做男女之情吧,他又不敢轻易逾越鸿沟。

父亲白振飞曾亲口嘱托过他,赵筱筱一日为姐,终身为姐。

愉悦界限的代价是惨痛的,白起曾经领受过。

他摩挲着自己受过伤的屁股,至今记忆犹新。

至于他内心对赵筱筱感情的鉴定,有没有男女之情?

十八岁的年纪,他自己都拿捏不准。

想到这里,得不出结论,白起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的八点半,还差半个小时。

他整了整了衣衫,背着书包出门,徒步赶往约定地点。

十多分钟的路程,白起便来到了一处住宅小区。

这里与自家一样,同为区住户,只不过房屋空间比自家宽敞。

进屋后,白起与这家四十多岁的女主人,王倩,寒暄两句,便直奔里屋。

“小胖,白老师来了,你也不出来迎一迎?”

王倩呼唤里屋的儿子。

小胖闻声,小碎步跑出来,乖巧的迎上白起身前,礼貌的招呼道:

“白老师好!”

“你们进屋上课,我不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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