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杀”!
狼烟风沙起,血海挥千里,一时间,人暴戾之气,马嘶鸣之声。一个个壮士穿着厚重的盔甲,挥洒着血与汗交织的粗犷气息,拿着数米长的戈矛,哐哐哐,每一次挥舞,留下的只有斑驳的猩红的血点。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
大晋之南,大楚之北,一道绵延的卧龙般的山岗,遍布着一声声悲鸣,声越响,气势越凶,戾气越重,杀气越浓。
数十万人拥挤着,漫天血雨,溅射在狰狞扭曲的脸上。更显几分炽热的凶煞之气。
人群中,一道身影极为显眼,高高卧在约莫一丈的龙马之上,颇有居高临下,睥睨众生之气,戴着的紫金色头盔,头盔上几缕紫色的樱毛此刻被染成了血红,英勇无畏的雄姿,面色如霜,越来越凝重。
手中的长枪上尽是血水,从金色的枪身缓缓滑下,在带着寒芒的枪尖聚集成一颗颗血色的珍珠,嘀嗒,嘀嗒,嘀嗒
向北而望,看着气势如虹的楚军,看着己方久战困乏,士气低迷,场中那一道道光华闪烁,而己方节节溃败,死伤无数。
他明白,败了,又败了,可是双目却是圆睁,他不甘,心中的壮志雄心却未被磨灭,提起长枪,一串串血色的珍珠滚落,逸散而出,单手提起龙绳,往上一拽,只见本已有些颓废的龙马一声长啸,棕色的毛发上的血迹被他抖落,正欲向前奔袭之际。
一个瘦弱的身影摇摇晃晃。一把跌落在那矫健的四肢上,随后一把抱着龙马那数尺宽的后腿,目光坚定不移,声音有些沉重,“将军,不要上前,退,我军根本就不是敌军的对手。”
将军剑眉一挑,憋过头,脸上的寒气又重了数分,胯下的龙马感觉似有异物阻碍,后蹄往后一甩,虚弱不堪的身影竟然随之起伏而下,陡然,龙马后蹄落地的刹那。
咔嚓一声,身影抱得虽紧,可是也挡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劲道,往下挪了数寸,右腿被龙马一踩而断,发出脆裂的声响。
将军俯视一看,原来是他。
少年稚嫩的脸上满是虚汗,惨白的咬咬牙,却由于断腿之时,筋骨碎裂,牙齿在慌忙中咬到了干裂的嘴唇上,都是鲜血淋漓,如同血色溪流,从嘴中蔓延不断,吃痛的吸了口凉气。
将军冷哼一声,“宁阙,如今我军节节败退,寡不敌众,正需本将上前拦截敌寇,你却在此妖言惑众,违抗军令,莫不是想死?”说完圆睁的双目又大了几分,脸上青筋蠕动,手中长枪紧了紧,有了饮血的。
少年名宁阙,本是清河郡宁家家主之子,可是生不逢时,宁家家主宁有为本与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傅家嫡女傅妍青本有婚约在身,可少年风流,与不知出身的宁缺之母一夜风流,诞下宁阙。
生下宁阙,缥缈而去。
导致宁家与傅家有了隔阂,虽然最后还是结为姻亲,可宁阙却成为众矢之的。傅研青虽不说什么,宁阙却成了落毛的凤凰,
不如鸡,人人喊到。
在宁家不受待见,受尽刁难委屈,最后又因为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被送到前线,死活勿论。
遂才有了这一幕。
宁阙本生性懦弱,受尽白眼,此刻也不知是谁给的勇气,男儿血性被激起,看清了双方实力的悬殊,竟敢勒马当前。
宁阙听到那如同惊雷般的狮吼,难免有些惧意,本来在宁家受尽羞辱,活得连匹马都不如,此刻战战兢兢,讷讷的道:“将军,敌军人强马壮,连普通士卒都有灵气一阶,反观我军,自太祖打下偌大疆土,雄据江川以南,虎视群雄,逐鹿天下,大晋昌盛繁荣。
可时至今日,天子为削藩之举,弃武从文,导致今日之祸,士卒皆只是身强力壮的男儿之身,虽悍不畏死,可实力相差太大,如何与敌寇一争高下?”
将军定眼一看,怒气不打一出,双脚猛的一夹龙马腹部,咻。
看着眼前纤瘦的男孩,声音中透着一股股压抑之气,愤怒不平,可是那颤颤巍巍的身体却宛若装了一个熊熊烈日,左腿一晃,龙马后蹄一拐,离那血珀着的右腿数尺远,看着节节败退,尸骸遍野,血溪汩汩而过,心中有股莫名的悲哀。
仰天一叹,“不是大晋人弱,而是大晋政弱,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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