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紫藤萝撒了一地,叶子孤单地发着呻吟,教室里空荡荡的,窗外的雨像芝麻一样,点点地打在站在校门口的林安的头上,她笑着问身旁那个短发帅气少女,还要继续等吗?
她总是那么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当然。”
周末,她们原本打算去图书馆补习数学的,可是图书馆的管理员贴了张红红的告示,家有喜事,儿子结婚,临时闭馆三天。她们只能坐在三只小熊奶茶店里,优哉游哉地商讨着去个安静点的地方补习。
枫溪右手拿着电话,朝电话那头喊着“喂,念念,你家顾易和你怎么没来?他那个地理也是一塌糊涂。”
电话里那头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家里还有应酬,来不了。我要去上钢琴班。晚点会过来和你们一起吃饭的。”
枫溪回了个“哦。”就挂断电话了。她生气地搅动着杯子里的烧仙草,瞥了眼门口。
突然,她指了指带着个黑色的鸭舌帽的男生,压得只看得到一张嘴,嘴唇右下角那有颗芝麻大的黑点。他拿着一杯红豆奶茶正朝着她们走过来。“这不是那个拽到爆的柴言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林安低着头,看了看柴言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委屈地说着,“冷慈就……答应了啊。”
柴言挥了挥手,“哈喽,枫溪,”
“呵呵,你好啊。”
他把帽子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杯红豆奶茶,喝了两口,得意地笑着,“我过来帮林安补数学的。”
坐在林安旁边的冷慈突然冒了一句,“要不去我家。”
片刻,钥匙插入孔里,转动着钥匙轴,门开了。整个客厅里整洁得一层不染,单调的欧式风格,灰色的沙发,茶几……一切显得那么单调,死气沉沉的。窗外的风挑逗着阳台那灰色的窗帘,扑打扑打地作响,在阳台那还种着一盆满身刺的仙人掌。
冷慈脱下鞋,站在客厅那,眼神里好像很早就认识柴言了,他拍了拍枫溪的肩膀。“林安你和柴言去餐桌上,我和枫溪去茶几那。有什么不懂就过来找我。不过柴言应该能应付过来。”
柴言摆了个OK的手势,就拎着林安的书包连带她一起拖过去,走到餐桌那。他从书包里翻出一张数学卷,卷子上满是叉叉的红色痕迹,嘴角带过一丝笑意,却揪着林安的马尾辫一连数落起来。
“笨啦,这都不会,第一题直接把这个x带进去啦。”
“快点啦,这么慢。”
“这个,放进去……”
林安低着头,眼睛里满是怒火,想不到大周末也逃不过柴言这个无敌捉弄狂。“终于做完一道题了。我不要你教了。你好凶!你做自己的行不行。”
柴言摇了摇头,一个栗子爆头。大骂着“不行,你没看到冷慈那么忙吗?不知道资源利用啊?不晓得严师出高手啊。”
林安看了看客厅,冷慈低着头,正耐心地帮枫溪讲解数学,眉宇之间好像早就拧了一个川字。她只得乖乖就范,但是栗子爆头可没少吃。
柴言坐在她旁边,看她认真地解题,一笔一划。他撑着脸,又偷偷地笑了。
一个下午,她终于做完一张数学卷了,真的感谢上苍,终于脱离了他的魔爪了。她求神拜奶奶的样子却又被柴言看见,他一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安,阴森森地扯开嘴上的笑容:“我会阴魂不散地跟着你的。”
正好枫溪大叫一声“完工,我们去吃饭吧。”
柴言自带的不寒而栗的冷气久久地围在林安身边,许久都没有消退。她立马跑过来挽着枫溪的手,好像有了依靠一样。应和着“好。”
她们一起来到季季红,搓了一顿火锅,精品肥牛一片一片地缓缓下锅,再把手工虾滑大块大块地挪动到锅里,鸳鸯锅里的汤慢慢地翻滚着,再放点新鲜的黄丫白和菠菜,从锅里夹起一块肉片,蘸点自己配的料,酥酥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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