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宴席,仙官在忙碌着指挥,玄玉也不理会他的想法和设计,按着自己的想法布置起来。天族的宴饮器皿高贵奢华,流光觥,金银樽,龙壶凤盘,骨匙牙箸,选材用料皆非凡品,摆在这乡野之间却显得突兀,都被玄玉换成了木竹器皿,气得仙官一屁股坐在溪边的石头上,抬头看见有一颗玄玉种的丹荔树,丹荔花形似酒器,正中仙官下怀,刚想开口,只见几个小宫娥已经被玄玉指挥着采摘丹荔花,幻化成酒器摆好。

丝竹声声入耳,扣人心弦,隐修的仙人们免不了要歌颂天帝的质朴初心,一时间溪流中大大小小的水珠翻溅,传出叮咚之声应和丝竹,天帝十分高兴。酒宴过半,天帝和众仙都有些微醺,却不辞酣醉,继续畅饮畅聊,聊到水神共工的后裔,隐修的仙人们都不太熟悉共工,但是道听途说的传闻还是有的。

“听闻共工一族曾经四下寻找共工神庙,找到了也不曾祭拜,片刻就离开了。”

“老朽在云游之时曾见几人在山中露宿,那夜暴雨,洪水冲向山脚的村庄,几个露宿的人用术法令洪水改道,保住了村子,看他们的御水术,颇像共工的后裔,可是老朽并没有搭话,也不知道他们去往何方。”

共工一族获罪,不少御水之术都随之失落,真是十分可惜,天族唯有共工一族的御水术能号令四海,若是共工还在,龙族又怎敢猖狂。”

看着隐修的仙人们醉了酒,话越说越离谱,天帝身边的仙官,便提议将歌舞换成玉笛曲,将话题转了过去。

吹玉笛的仙子站在一片莲叶之上,莲叶浮在半空之中,笛声婉转,却又充满悲伤,看吹笛的仙子面色如常,几位隐修的仙人便小声议论道“曲生悲情,怕是有悲泣之事正当发生。”。

这时天宫传来消息,崇繇神君在天宫神隐,寿终正寝。一位神君神隐,席间的神仙们自然要缅怀一番,天帝也颇有感慨,“吾等命数,洪荒早已安排。可此番崇繇归隐,天宫失一战将,吾心生悲。”

玄玉恍然,昨日,竟是见了崇繇最后一面,玄玉和天帝说自己坐的累了,离席四处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姜漾住处的窗前,回想起当初的清朗少年,心中无限唏嘘。

天帝不知何时来到玄玉的身边,和她边走边聊,讲了许多共工的往事,玄玉心知肚明天帝不会是为了讲故事而来,果然,天帝终于发问:“玄玉,你收留共工后裔,取得雷泽之链,又杀死龙族敖商,到底是在图谋什么?”

玄玉心里无名怒火升腾而起,“收留共工后裔?那是他们在人间很会种树,我便将这一族带到了招摇山,至于他们是谁的后裔,与我何干?雷泽之链是我发现的,你把它赏赐给我,我也很是意外。至于敖商的死,并不是我下的命令。如果说有所图谋,我再笨也不会图谋一条死路,那天大战如果没有夙生带天兵助战,我神鱼一族,就算有雷泽之链,也占不了龙族半分便宜。”

见玄玉如此生气,丝毫不顾忌面前的是天帝,天帝反而生出了一种别样的亲切感,比起天族中对天帝恭敬顺从的皇子和公主,玄玉倒是更像一个有血有肉的女儿。

天帝摸了摸玄玉的头,笑着说:“父君不是怀疑你,而是要听你亲口和我讲清楚这一切和你没有关系,你同我讲清楚了,这件事便依你所讲,一切都清清楚楚了,你不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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