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人人都想杀邑陽千,冰滦想不明白。
不知在狂风下走了多久,或许是她真的太累了,她跪倒在地上,泪紧贴脸颊结成冰霜,任由大雪将自己的身体掩埋,沉沉地睡了下去。
不知又过了多久,冰滦睁开眼睛,此时整个身子都埋在厚厚的雪中,没有狂风,也不那么冷了。
一股不甘涌上心头,她恨自己实力不济,被天下人愚弄而感到嗔怒,心念自己所爱,怎能在这里任人宰割……
“早就听师父讲过,修者随心,自己这么大的嗔念,何不也休这三毒之一……”
冰滦心底念叨着,一遍一遍,在这里时间越久她的嗔念越重。怕是早就过了十五,怕是紫阳早已经死了,到时候该怎么面对邑陽千……
都怪自己没有取得聚魂泉,不对,不能怪自己,邑陽千也去了京都,他去做什么了?
不对,我怎么能怪邑陽千……
紫阳若是死了,诛仙郡二人只剩彼此,到那时,邑陽千还住什么邑陽殿……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咒紫阳死……
冰滦的心好乱,心火燃起,将周围的雪全化成水,又结成冰。
太过寂静只会胡思乱想,索性什么都不想,既然实力不够,那就增强实力,总有一天能够出去,总有一天能够宣泄自己的嗔怒。
照看邑陽千时,冰滦记得他有三毒修法,冰滦慢慢回想,并将斛家法决一一演练。
修者虽可不用进食,但须仰仗天地灵气,此处灵气稀薄,栾雪不能在此处生成,冰滦翻遍百宝袋,却只有一张大饼充饥。
又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冰滦已经习惯了每日这种平淡,习惯了饥肠辘辘,眼神迷茫,双颊苍白。
直到有一天,冰滦发现了一只雪兽,白白绒绒的,是只雪兔。
冰滦的眼神不再迷茫,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将之杀掉,然后吃掉。可当要下杀手时,却又于心不忍。
多少年没有见过生灵了,冰滦细细的打量着,然后将颤抖的雪兔抱在怀中……
“小家伙……你从哪来啊?”
小家伙泪眼汪汪的看着冰滦,然后将眼睛一闭,一副甘心赴死的模样,把冰滦逗笑了。
见它脚踝有伤,手中白光一握,伤口痊愈的雪兔好奇的打量着冰滦。
冰滦又开始思虑着,慢慢扒开雪兔的毛发,口中念叨着:“公的就吃掉,母的留着陪自己……”
发现是只母的,高兴的顺着雪兔的毛发,然后顺着雪兔来的方向走去,口中念叨着,“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欺负了我们……”
“呃……叫什么好呢?”冰滦想了一会,“叫白兒好了……”
小雪兔眨巴着眼睛,然后依偎在冰滦的怀里,睡去了……
走了没多久,果然看见有几只雪狼正在啃着几只雪兔的尸体。
“原来在这……”
冰滦杀气外露,惊醒了雪兔,用手捂住小雪兔的眼睛,另一只手甩出数道冰刺插进雪狼的头颅,雪狼一声没吭便倒下了。
一指弹开几只雪狼,放下白兒,白兒跳到几只雪兔身旁不停地推动着。
似乎发觉它们已经不在了,团作一团,趴在它们身旁,不愿离开。
冰滦将几只雪兔埋葬,任由它吱吱的叫着,然后对着白兒淡淡道:“白兒,以后就跟着我……”
小白兒泪眼看了看冰滦,然后又趴在雪堆上再也不走,眼睛一闪一闪的。
见不得小兔这样,一把将其抓起,不管小兔吱吱的乱叫……
雪窟中,小兔似乎叫累了,萎靡的团作一团,冰滦终于忍住没杀它,将一块烤好的狼肉递给雪兔。
“白兒乖,来吃一口……”
小白兒看了一眼,然后转个身,将屁股对着冰滦,把冰滦气得不轻。
冰滦忘记了,兔子是吃素的,但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啊,而且整天只会吱吱的叫,她怕有一天自己烦了,将它杀了……
或许是因为太寂寞,有一个想法浮现在冰滦脑中,这种想法吓得她自己心怦怦直跳,她想要渡白兒成妖……
自古以来,动物修行不是不可能,若有人相助更是锦上添花,冰滦不知不觉想起了凡间的玉笒和那妖妇……
之后的岁月里,冰滦几乎将全部吸取到的灵力,全部灌输给白兒,白兒长得很快,但依旧不肯吃肉,冰滦也终于在深入百尺的地方挖到了土,得以施展生木术,为白兒提供一点草料。
直到有一天,冰滦独自寻找猎物,把白兒留在百尺深井,却遇见了一群他憎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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