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道寒光闪来,一箭如电,擦过曹彬手腕。

剧痛传来,曹彬的刀脱手落地。

马仁瑀上前道:“曹兄,得罪。”

李处耘等人下马,扶起他,齐道:“曹将军,你不可死。”

“为何?”曹彬不解。

“因为我们皇上不允许你死!”众人齐答。

你们皇上不让我死,我就不能死啊。曹彬很不服气。

李处耘道:“曹将军,你恳请之事,我已答应。现在我也恳请你不要死,至少在见到我们皇上前不可死,还请你答应。”

曹彬叹气低头,显然已应。

汴京城内,自上到下,惊恐一片尊痕。

张居正等臣经过商议,写下圣旨,签上百官之名,恳请赵光义迁都。

迁都?迁哪?此时的赵光义已全无之前的豪气,象霜打的茄子般一脸颓废和迷茫。

张居正出列力荐:“皇上,迁都可保我大宋朝廷完整,组织力量卷土重来,不可再犹豫。”

众臣齐出列奏道:“请皇上迁都。”

赵光义冷笑后问道:“迁往何处?”

“河东太原。”张居正道。那里曾是多位皇帝的发迹地。

赵光义常思良久,终于点头同意。

这个时候了,也不再讲究,五日后大宋宫中所有人在禁军的保护下前往太原。至于那场大火后的太原如今是何模样,并不重要。

赵光义与众臣走在最后,不住回头,热泪翻滚而出。张居正等大臣亦是恋恋不舍,心中悲叹万分。

老丞相王溥等未随行,据说是病了。

老将军王王彦超等也未随行,据说也是病了。

大家都很清楚,跟着去太原又能如何?老也老了,谁还会把我们放在心上。

高怀德出乎意料地被赵光义留在汴京,作最后一丝努力,或者说,挣扎。

“若不能敌,高将军便撤往太原,重整旗鼓,重回汴京未必不可能。”赵光义做最后嘱咐。

右臂缠着绷带的高怀德道:“臣遵命。”心中的悲凉可想而知。

望着赵光义等的渐渐远去,高怀德心中悲叹:你若有你哥的一半,便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赵光义迁都,这是个信号。各位来勤王的节度使纷纷率部回到自己驻地,李处耘、林仁肇、王赟、慕容延钊等几路大军畅通无阻地在汴京城下会合。

西路孟昶率李廷珪、王全斌及禁军对虎牢关发起攻击。

傅潜、李继勋稍作抵抗,边撤出关隘,不向汴京,而向太原逃去。那里才是我大宋如今的中心。

来到汴京城下,高怀德没有抵抗,也没有逃走,直接大开城门,迎接蜀军入城。

入城蜀军精神抖擞,秩序井然,城中百姓纷纷点头。

“高将军,咱们又见面了!”孟昶下马笑道。

高怀德凄惨一笑,“如今汴京已归你大蜀,还请蜀皇帝允我解甲归田,颐享天年。”

孟昶摇头,“不同意。朕要封你为汴京平安使,负责城内外一切平安。若有蜀军将士侵扰百姓,滥杀无辜等恶劣事件,你可先斩后奏。”然后转身对身后各将道:“传令各军,高将军是朕的钦差,不听令者杀无赦。”

汴京虽得,然宋廷残余仍在太原。孟昶马不停蹄,留王赟部镇守汴京,率其余各军直杀向太原。

赵光义的勤王诏书雪片般飞向各处,但都石沉大海。这时候大家想得都是自己的未来,谁还理会你一个逃亡之君。

穷途末路的赵光义这时想到了契丹,写下求救信,令张居正送去。

“皇上,万万不可呀猎食都市最新章节!”张居正苦劝道,“蜀宋之争,只是本族之争;引契丹南下,百姓涂炭,遗臭万年哪。”

赵光义心意已决,怒道:“管他什么遗臭万年,还是流芳百世,只要能助我夺回汴京,我便喊他爹又如何。”

众臣面面相觑,张居正无奈奉命出使辽国。

过定州时,与符彦超大吐苦水。

“契丹兵休想过我这关。”符彦超斩钉截铁地道。

“可是,如此一来,我大宋危矣。”张居正左右矛盾。

符彦超叹道:“张大人,你我可不能做这千古罪人。”

“只愿大辽不愿出兵。”张居正心存侥幸。

若打退蜀军,汴京之北,包括河东等地,皆归大辽。如此诱人的条件,若萧太后还有些犹豫的话,辽国其他王侯将相垂涎的口水即将流下。

萧燕燕深知若那孟昶得了南部,绝不会容许大辽踏过去一步。在与众臣商议后,当即答应赵光义的请求,派兵增援。

张居正不知是喜是忧,回到太原实情禀告。

赵光义大喜,随即下令各军坚守太原,静候援军。

蜀军来到太原城,立刻四面紧围。北李廷珪、西王全斌、南慕容延钊、东乃大蜀皇帝孟昶。

孟昶正与众将商议攻城之策,突报大辽两路大军来援宋。一路耶律斜轸率兵五万自北,一路耶律休哥率兵五万自东北。

“萧燕燕怕了。”孟昶道。

众人不解。

孟昶解释道:“她怕朕得了天下,不会容他辽国还占据我燕云十六州。”

“所以她要从中作梗,派出名将精兵前来。”赵普点头道。

孟昶望着符彦卿,笑道:“符老四,听说符老大便在定州,你觉得他会任由辽军过来吗?”

符彦卿老实回答:“大哥乃宋臣,若宋主下旨,未必不会。”

孟昶马上道:“不御辽军,难下太原。慕容延钊、杨业、无鸾听令,你三人率部前往石岭关,若宋军不让,则占领,决不允许耶律休哥踏进一步。对了,那耶律休哥号称辽国第一勇士,不可小觑。”

三将听令,率兵前往石岭关。

“符老四,你率禁军与朕前往定州。”孟昶接着道。

“可是……”符彦卿犹豫。毕竟兄长的立场无从得知。

孟昶笑道:“放心,你大哥,朕信得过!”然后道:“余下各位从明日起开始攻打太原,由王昭远和赵普统一部署。”

那边的辽军未到,这边的蜀军已来。站在城头的府彦超不知该怎么办。

孟昶只与符彦卿来到城下,高声道:“符将军,吾乃大蜀皇帝孟昶,可以进城吗?”

“大哥,我是老四,让我们进去。”符彦卿跟着道。

符彦卿已得到赵光义的圣旨,放辽军进来,正徘徊不已。心想你两人入城,也不会又什么花样,下令开城门迎接二人。

不及叙旧,孟昶直入主题:“符将军,想必赵光义已下旨你放辽军南下了吧骸骨灰烬。”

府彦超未答,符彦卿急道:“大哥,万万不可做这千古罪人。”

孟昶笑道:“我相信符将军不会这样做。”

府彦超苦笑道:“即使我欲抵抗,而大军都被调到太原,如何挡得住虎狼般的契丹。”

“所以我们来了!”孟昶道。

符彦卿道:“大哥,宋朝气数已尽,不如投我大蜀吧。”

府彦超犹豫道:“只是我小女和那几个外孙还在他的手中。”

符彦卿笑道:“大哥你多忧了,他们早已到了金陵,好着呢。”

“他们也是我大哥的亲人,我怎会撒手不管。”孟昶道。

一听,府彦超斩钉截铁地道:“好,从此刻起,我便追随大蜀。”

石岭关的宋军见慕容延钊等来到,马上举旗降蜀,共同抵御辽军。

闲话不说,因为耶律休哥已到石岭关下。

“只要缠住耶律休哥,其余契丹兵便不足畏惧。”慕容延钊道。

众将纷纷请战。

慕容延钊想了想,道:“便由杨将军与呼延将军与耶律契丹缠斗,我与无鸾将军从两侧包抄。”

年少成名的耶律休哥冷冷望着对面的对手,一举三尖刀,厉声喝道:“快快让路,饶你们不死!”

杨业与呼延赞相视一笑,并不答话,挥着兵刃冲了过去。

这两位可都是武艺高超的勇将,一个长刀,一个双鞭,向耶律休哥不停招呼。

耶律休哥毫不示弱,又挡又拨,力发于刀尖,并不落下风。

不愧为大辽第一勇士。两人心中赞道。

不成想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耶律休哥心中道。

三人缠斗在一起,精彩不断,却无人有空闲欣赏。因为慕容延钊与无鸾率兵从两侧杀向辽军。

辽军的可怕之处是什么?是良马,是利刃,是目空一切的状态。如果探其根源,就是好战。

而杀出来蜀军的坐骑马不比你差,兵刃不比你钝,那目空一切的状态比你还高。

辽军慌乱了。慌乱中被杀进来的蜀军冲得七零八落,毫无阵型可言。

耶律休哥无暇顾及,因为眼前这二位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嗷,嗷”,辽兵吼叫着想找回平日那感觉,但得到的却是惨叫。蜀兵的刀迅猛无比地砍在敌人身上。

你不是快吗?来,看看谁快!这几年一直精心**这两万精骑兵的无鸾心中冷笑。

憋得太久了,便要发泄,这一发泄便不可收拾。

你不是猛吗?来,看看谁猛!慕容延钊的长槊连挑数位辽将,还抽空从腰间拔出菜刀,砍翻俩辽兵。

耶律休哥虽年少,却并非有勇无谋之人,见状忙大喝道:“来日再战!”掉马回奔,招呼部下撤退,留下数千尸体。

三五六归一(九)

蜀军围太原猛攻一日,虽未取得任何进展,但攻势之猛烈让守军震撼。

负责东门防卫的是原北汉降臣杨继元,也就是那位自称杨继业之兄,曾来劝降的那位。一日的疲惫让他的老骨头都快散架,对身旁的禁军将领戴兴道:“戴将军今日辛苦,到我府上小聚,可否?”

他的府邸恰好距东门很近,戴兴爽快答应。

戴兴是禁军中的老兵,一直不受重用。这不因那些禁军将领因前次战败降职了许多,才有了出头之日。可这日子来得也太不是时候,所以他是长吁短叹,猛喝闷酒。

“戴将军受皇上重用,即将成为我大宋的中流砥柱,何故如此?”杨继元不解问道。

戴兴苦笑下,摇头举杯道:“杨大人这是挖苦我吧。不说这个了,来喝酒。”

杨继元跟着哭笑举杯饮尽,“看今日蜀军攻势,明日又是苦战,咱哥俩在一起喝酒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戴兴心事更重,未搭话。

杨继元好像有话要说,想了想忍住没说。

辽国北院大王耶律斜轸将到定州城时,远远见“宋军”出城相迎,十分满意。身后丞相萧斯温惊奇地道:“大王,好似不是宋旗。”

耶律斜轸一愣,令身后两快马前去探视。

“大王,是蜀旗。”快马很快回来禀报。

“是否暂停行军?”萧斯温建议道。

耶律斜轸略做沉思,道:“我们本来就是来对付蜀军的,这样更好,就在定州消灭他们。”

萧斯温小心翼翼地道:“蜀军严阵以待,显然早有准备,还是稳妥点好。我们主要任务是解太原之围,是否可以绕过定州,直接前往太原?”

“哈哈,太后的懿旨,丞相理会错了。”耶律斜轸道,“太原的存亡与我大辽何干,我军的主要任务是驱逐蜀军,夺得汴京,入主中原。”萧斯温不再多说。

萧斯温乃萧太后之叔,故耶律斜轸语气很客气,对下面将士他可就严厉多了,厉声问道:“你们可怕蜀军?”

作为大辽名将,耶律斜轸治军严明,将士们响亮回答:“不怕。”

“好。”耶律斜轸拔出金刀,高举喊道,“上!”辽军杀气腾腾扑向定州。

“来了!”符彦超道。

孟昶点点头,“来了就把他打回去!彭师暠,你的人准备好了没?”

“早已准备完毕。”前阵彭师暠大声答道。

“符老四、武叔,准备好了没?”孟昶又问两侧。

符彦卿、武璋答道:“准备完毕!”

“符老大,你呢?”孟昶轻声笑问。

符彦超得意地道:“皇上,昨夜已好,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辽军先锋们耶律什么萧什么的眼睛像着了火般“嗷嗷”地嘶喊着向前狂奔,那手中的刀已好久未饮人血,极其饥渴。

突然,有战马踏入沟槽,将身上辽兵摔了好远。

身旁的战友正望过去,自己的坐骑也猛地摔倒,措不及防的他脑袋着地,昏迷过去。

接着传来无数惨叫,辽兵们的马匹皆落陷阱,霎时阵营大乱。

“彭师暠,该你了。”孟昶笑道。

彭师暠与身后两千弓弩手发出利箭,乱成一团的辽兵来不及用刀格挡,便中箭身亡。

“糟糕。”也正疾奔的中军耶律斜轸大呼不妙,大喊道:“停下!”

身后的传令兵忙吹向停止前进的号角。

“上!”此时的孟昶也下达了冲锋的号令。符彦卿、武璋率禁军们从两侧高呼着“杀”了过去。

孟昶亦举剑上前,身旁杜逸风夫妇、唐糖四妃、赵崇韬李承勋哥俩紧随。

“等等我!”好久未打仗的符彦超大喊着,挥着偃月刀,兴奋地喊着。

“符叔,你就在后面观看吧。”孟昶笑道。

符彦超催马抢道前,不愿意地道:“皇上觉得末将老了吗?”

孟昶忙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朕可没这意思。”

“那就好!”符彦超已兴奋地冲入敌军,挥刀砍杀。

耶律斜轸的本意是大军停止前进,重新列阵再行冲锋,可这蜀军一冲过来,辽军早已乱成一锅粥,还列个什么阵啊。

治军严明也有缺点,就是士兵们太听话。主帅说停咱就停,不得不举刀与蜀军相拼。

静止便无势,无势便被冲得乱七八糟,乱七八糟便只有任人宰割,纷乱的辽军在蜀军的迅猛之势下瞬间便死伤无数。

“哈哈,痛快!”符彦超的刀砍下一辽将首级,大笑道。

孟昶在众人的维护下根本无出手之机会,羡慕地道:“符叔,悠着点!”

府彦超又是一刀砍翻敌兵坐骑,大笑答道:“平生难得,怎可悠着!”

“老公,还是你悠着点吧。”段思盈软剑一点,刺倒名辽兵。

孟昶哭着脸,“好吧,好吧,我只看看,我不说话。”

“大王,还是先撤吧。”萧斯温急切地道。

耶律斜轸紧握金刀,无奈下令撤退。

撤退的号角响起,辽兵们纷纷逃窜。

“追!”孟昶大声下令,“不要给他重新组军的机会。”蜀军将士纵马紧追。

身为辽军第一将的耶律斜轸一直在寻找这个机会,可蜀军根本不让他喘息。

直到过了易州,蜀军追赶的脚步方才停住。耶律斜轸急忙集合队伍,一清点人数,只余两万余。

萧斯温道:“如此形势,若再南下,恐难有作为。”

耶律斜轸自责道:“是本王贪功误事。以后若要南下,恐再无机会了!”

萧斯温安慰道:“也并非大王一人之错。朝中众臣皆轻视了蜀军的强大,自以为是,轻易发兵。”

“不知休哥那边情况如何?”耶律斜轸担忧地道。

耶律休哥那边也难以前进一步。他再一次被杨业与呼延赞紧紧缠住,他的部下再一次被慕容延钊和无鸾欺凌,再一次无奈丢下数千尸体退回。

蜀军并不追赶,似乎这招屡试不爽,不愿意破坏。

耶律休哥一时竟也拿不出办法,只好暂停攻打石岭关。

萧太后在得到两路军的失败后,不得不下旨撤军。

孟昶重新来到太原时,蜀军已攻城五日,这座经过战火还未来得及修复坚固的城池已摇摇欲坠。

“昭远呢?”他惊愕地问道。

赵普诡异地笑着回答:“老大,昭远有好事,进了城内。”

孟昶一愣,“啥好事?”

唐糖在旁道:“他也老大不小了,自然是成亲这类好事。”

赵普笑着点头,“恬妃聪明!”

“是谁啊?”孟昶惊喜问道。

赵普有意不说,“我不说,到时你便会知晓。”

“到时?啥时?”孟昶又问。

“不会超过两日。”赵普很有信心。

孟昶猜出几分,故装生气地道:“好个昭远,竟敢瞒朕,待拿下太原再收拾你。”

“这个时候杨大人还办喜事?”戴兴惊诧不已。

杨继元忙道:“我这把岁数了,还不知能再熬几日,我也是为小女着想。戴将军,到我府上再说吧。”

戴兴随他来到杨府,却未见喜庆的氛围,很惊讶,“杨大人,怎无客人?”

杨继元拉他入内,道:“就戴将军一位客人。”

“此等大事,怎可马虎。”戴兴摇头。

杨继元无奈地道:“若要让皇上知晓臣在此时刻为小女成亲,我的脑袋还能在吗?”

戴兴想了下,点头道:“杨大人的苦衷,我能理解。”

“虽与戴将军接触时日不长,但我已看出将军乃性情中人,故才只请你一人。”杨继元道。

“大人放心,我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的。”戴兴坐下道。

杨继元苦笑道:“谁不想把女儿的亲事办得轰轰烈烈啊,我也是无奈啊。”

戴兴道:“是啊。杨大人,实不相瞒,我父母早亡,有一妹一直伴随我,也在太原。只可惜仍未有如意郎君,我真不知能否有机会替她办了亲事。”

杨继元听后,跟着唏嘘不已。

这时王昭远与杨继元小女杨红妹走入,杨继元忙介绍:“戴将军,他便是我的女婿。”

“戴将军,久仰。”王昭远拱手道。

戴兴站起还礼,见他一表人才,温儒尔雅,不禁羡慕道:“杨大人,你可真好福气啊。”

杨继元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戴将军,可知我这女婿是何来头?”

戴兴惊异望着王昭远,“我似在朝中未见过这位公子呀。是哪家公子?”

杨继元未答,王昭远又一拱手道:“戴将军,在下王昭远,大蜀皇弟的结义兄弟,官拜大蜀兵部尚书。还请多多指教。”

戴兴愣住,连退数步,望向杨继元,“你……”

杨继元到他身旁,叹道:“戴老弟,大宋气数已尽,太原城维持不了几日了,你也该多为自己想想。”

王昭远跟着道:“不错。契丹两路援军皆已被我军击溃,赵光义在太原的垂死挣扎即将结束。戴将军,大势所趋,还望你能认清形势。”

“哼,若想攻下太原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戴兴不服气地道。

杨继元摇头道:“戴老弟,若我今日不将你引来,私自开城门迎蜀军入城,岂不独享大功?你可知我的深意?”

戴兴无语。

三五七归一(十)

杨继元继续道:“我是不忍心老弟为这垂死的宋王朝殉葬哪!”

“不错,就因为岳丈有心救你,我蜀军一直未尽全力攻这东门。”王昭远道,“也是岳丈为你求情,我才会在今晚与将军相见,为你指条生路。”

戴兴瘫坐下来,良久良久。

杨继元、王昭远望着他,给他思考的时间。

戴兴终于说话,摇头指责杨继元:“杨兄,你找了这么棵大树作靠山,为何不早告诉我?”

两人未明白他这话意思。

戴兴急急地望着杨继元,暗示道:“你为你女儿找了个好女婿,我,我……”眼神不断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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