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一路跟着孟依桥,看他上塌躺着,也蜷在他身边。
孟依桥闭上眼,感觉毛绒绒的东西抚过自己眼睑,睁眼一看,雪球琉璃般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
孟依桥伸出一只手抚摸雪球身上的细毛,感觉手下很温暖柔软。
“雪球,我是不是很无情,很卑劣?”
“喵呜!”
孟依桥苦笑:“你这是赞同呢,还是否定呢?”
“喵,喵呜。”
孟依桥心想:“孟依桥,你真可悲,竟开始和一只猫谈心事。”于是收回手,想闭目休息一会儿。
头疼,精神疲乏,可与睡眠好像一直隔着层密网般,怎么也落不进去。
琴心的叫声彻底搅碎了孟依桥一点睡意:“师父!清歌的争夺赛你不看么!”
孟依桥撑起身子,感觉头晕目眩,坐在塌边缓了一会儿,花铭先推门而入。
“小桥,听说你身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琴心跟在他后面,见孟依桥的样子也很吃惊,忙关切道:“师父,你脸白得吓人!”
花铭把他推出去:“我一会儿差人送来东阿阿胶。”
孟依桥笑道:“无事。只是昨夜没休息好。”
花铭看着孟依桥扣好面具,心中知道肯定不只是没休息好,既然他不说现在也不再能问。于是试图说笑逗他开心:“来来来,看看我门派弟子的莲花诀,这六个人都会使,等你瞧瞧谁开的莲花最好看。”
锣鼓声一响,六位月白色衣衫的人应声而动,身边绿、粉、蓝三色交织,如若神仙下凡彩云缭绕,顿时台上平添了仙气。
花铭摇着折扇:“还是我清歌最像仙人。”
以前孟依桥定会刺他一句,或者瞥他一眼,而此时他呆呆地看着六人争战,眼球动也不动一下。
清歌的武器为折扇,场上的人扇挥袖摆,步履交错,舞蹈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这一招云破月来,可是我门派少有的攻击招数,如游龙出渊,彩凤落梧,是不是很漂亮!”花铭问。
孟依桥的神色被面具遮挡,花铭没有注意他的异常:“嗯,很好。”
“看,这招雾隐楼台!”话音刚落,台上漫起三色浓烟,里面的人影影绰绰能看个轮廓。周围人齐呼一声,有几人还伸手去抓漫到眼前的烟。
花铭用扇子拨来一块烟,烟缓缓沉淀,托在手里便像流沙一样缓缓从指缝间渗出,很是有趣。
雾中忽先后射出六道粉白的光,场上六朵莲花次第浮现。浓烟中花很是清晰,呈半透明状,周围的光辉霭霭浮动。
人群拍手叫好,花铭心中甚是得意,却摇头道:“这群人太爱卖弄,雾失楼台是为了隐身形,再施莲花诀不是暴露了位置么?这场面好看归好看,可不实用。”
烟气都沉了下去,比舞台如铺了一层落花一般,变为粉色、蓝色、绿色交织。鼓声停止,莲花也瞬间收拢消失。人们遗憾地叹一声。
“清歌门派,韩容胜出!”
影流弟子也纷纷赞叹比试精彩,花铭听在耳中,笑而不语。
之后是通灵门派。这最后一场争夺赛最是精彩,珍禽异兽涌现,场面很是热闹,欢呼声此起彼伏。
胜出者不是共工辰,他刻意表现平平。毕竟龙族太子不在乎这点风光。
花铭跟着孟依桥进了寝殿,看到刀印,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孟依桥不是沉默就是摇头。
不是孟依桥有意隐瞒他,而是此刻孟依桥精疲力尽,这些事都在三天里接连涌出,孟依桥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花铭也看出他的疲倦,问候几句就离开了,差人送了一盒子阿胶,几番向琴心询问,琴心什么也不知道,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都不知道……那元魁呢?”
琴心四处看看:“噫?元魁不在师父屋内么?他跟着师父进去,我没见他出来呀。”
花铭眼睛略一转,问道:“可还有谁进了你师父的寝殿?”
琴心挠挠头,蹙眉回忆一会儿:“对!尹……通灵掌门来过,说是要给师父的猫送两只鸟玩儿。”
花铭点点头,道了谢
“我先观察观察,若元魁真的离开了影流,倒是一桩好事。”这样想着,花铭也放下心来,忽然见一个人手向旁边的人身上一探,又连忙把手缩回袖子,眼睛飞快地四处瞟一下,随着人流继续走。
“窃贼。”花铭心想,但不打算管。
孟依桥晚膳一口没吃,躺着塌上昏昏沉沉。他想到森林中尹明乌那些奇怪的话,又想到元魁莫名其妙的误解,心中忽然打开了一个死结。
“他们是串联好的?”孟依桥迷糊着想:“不对,应当是尹明乌引导元魁误解我。罢了,罢了。元魁留在这里文承安更容易下手,不如让他远走高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又是夜晚,又是一夜无眠。
黎明时分尹明乌到访,身上带着柳腰。
“元魁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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