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朗揉了揉下巴,疲倦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隐隐的,他好像抓住了事情的脉络。
罗恩没死,从那个未知势力大费周章的将坟墓封印的情况就能看出来,里边躺着的那个绝对不是罗恩,因为一个能用线索诱导达尔科的人,绝对不会把自己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虽然那里面躺的不是罗恩,但也肯定会跟罗恩产生一些联系,没准是像本斯一样的怪物,因为那道封印术就是防止这座坟墓被打开,无论是从外面还是里边,都无法破解这个封印。
线索还是不够,太少了,即使摸清脉络也摸不到凶手的行踪。
想的一阵头疼的于朗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他实在是太疲倦了,本来就是生病的身体,又这么疯狂的折腾一天,现在已经是到了极限,眼前不时的还冒出了一些金星。
“先回去睡一觉吧,事情到了一定程度就会露出马脚。”于朗有气无力的拖着哀悼挽歌往回走。
走到市里的街上他找了一辆夜班的马车,报上自己的住址,车夫强忍着困倦挥动马鞭抽打着马背。
后半夜的时候,于朗终于回到了奥兰德侦探社,铜制的钥匙拧到三圈半,单手推开老旧的木门,屋内是他熟悉的味道,那是薄荷草碾的粉末混着木炭点燃的香气。
办公桌上还堆着没来得及处理的案件,一只黑色的钢笔随意的放置在角落,贴靠左墙的书架上摆着一个小型的发条钟,钟摆晃动时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于郎脱掉了大衣,大衣的后背上沾满了血迹。
看着他最贵的一件衣服蒙受屈辱,于朗心痛的倒抽一口凉气,这可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明天我一定要去找帕万报销。
于朗一边想着,一边走向阁楼上的卧室,靴子踩踏狭窄的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月光轻柔拍打他血迹斑斑的衬衣上。
阁楼里的装饰很简单,一个储物的柜子,一张床,一盏没有灯。
于朗打了个哈气,从柜子里翻出止血棉和酒精,把自己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
博明市东侧,王都区。
相比于外面的糟乱与污浊,王都区就像是一颗纯净无暇的明珠,街上干净的没有一丝尘土,不时的还有巡逻队穿插而过,一栋栋豪华的别墅矗立在路边。
这里才是博明市的中心,索兰王国的政治心脏,是平民向往的天堂,贵族们的温床,也是代表着和平和安静的地方,因为黑帮和那些犯罪份子根本就没有进入到这里的资格。
此刻,一栋奢华的拥有独立庭院的别墅中,铛铛铛的敲门声在黑夜里异常的清脆。
敲门的是一位满身风尘的旅人,他来自远方,远方像黑夜中的星星一样遥远。
老仆人打开门迎接了这位从远方到来的客人,接过他灰扑扑的皮大衣,领着他走进会客厅,用上好的红茶招待他。
他很没有教养,或许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教养,直接抱起茶壶一饮而尽,然后舒爽的打了个嗝,两只粗壮的大腿盘在沙发上。
如果在平常,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粗人肯定会被撵出去,但今天他的到来却让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雀跃,尤其是这座别墅的主人,尼尔森伯爵……
他没有表露出一点美梦被叨扰的烦躁,反而神情充满了兴奋,这种兴奋在新婚妻子的娇哼中甚至燃烧成了火焰。
尼尔森伯爵晃动着苍老又肥胖的身躯来到会客厅,坐在沙发上海顺手摸了一把头上稀疏的白发。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尼尔森伯爵强压着急躁的内心问道。
粗鲁的客人嘴角含着笑意,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剂放在桌子上。
“这就是风采依旧药剂?”尼尔森尽量表现的平静。
客人回道:
“高级货,不仅能重拾信心,还能延缓衰老,为了得到这瓶药剂,我们可是牺牲了不少人。”
他的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尼尔森,就像是一条盘在树枝上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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