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如果在这个梦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白浆人势大力沉的这一刀,随着脑海中的话音落下而陡然停住,挥洒出的水珠凝结在半空中。
刀锋贴在宋寅初的额前,发丝尽断,一道血印浮现在他的眉心,仿佛开了天眼。
一切都停止了,唯有意识除外。
“你是谁?”宋寅初在脑海中问。
“相比于我是谁,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关心一下你现在的处境么?”
“这只是个梦,我不会受伤的,如果死了,我只会醒过来。”
“是么?”那声音像是在笑他“我知道你在梦里已经经历过几次濒死的体验,但是这次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
“你面前的这个家伙与之前出现在你梦境的人不一样,他的力量会伤害到这个梦境,而这个梦境一旦崩溃,你的意识还没来得及回到你的身体里,就会沉沦在虚无旋涡中,再也不得解脱。”
宋寅初沉默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你没得选,因为你已经相信了,因为你从进入到这个梦境开始,就有了预感,不是么?”
“……”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这个状态我还可以维持很久。”
“……”
“好吧,我该怎么做?”
“你应该有过这样的体验,在梦里,上一秒你或许在街头,但下一秒可能你就到了街尾,梦境里的空间不总是连续的,如果能意识到这一点,那么你就有救。”
“你讲的也太玄乎了,和没讲有什么区别?”
“这是你的梦境,用你的意识去思考,我无法告诉你具体该做怎么做,这些只有你能知道,也只有你能做到。”
“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相信你自己,你不是孤立存在的,这个梦境也是你意识的一部分,不要只想着自己,试着去想着这个梦境。”
一语点醒梦中人,宋寅初感觉自己脑海里好像有一条封锁他思绪许久的铁链崩断了,但仔细想想又说不出想明白了什么。
意识停留在这个空间里,墙壁,光源,投影,变化。宋寅初像是抓住了什么,一面墙壁就是他的一场梦境,光源就是他的意识本身,而投影则是他的“自我认知”投射在梦境中的分身,而如果要变化空间,只需要移动他的意识光源或者他的“自我认知”。
可关键是,一切会是他想的这样么?
“如果我失败了,你会怎么样?”
“呵呵,我说了,不用想着我的身份,你不会失败的,我知道。”
宋寅初不说话,陷入思考。
这是个玄之又玄的感受,意识无比清晰,犹如刚出身的婴儿,与这个世界赤裸相对,他试图在冥冥之中寻找那个解救之道,好似沉入大海之中,在无尽的坠落中,寻找到那根藏匿其中的针。
但是快了,他有这样的预感,那个解救之道也正在向他赶来。
青阳镇,徐家府邸,一间偏僻的院落里,一个青年坐在轮椅上,一身素衣,百无聊赖的看着天空,忽然之间,他轻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做梦呢?”
紧接着,他又说道:“你在说什么?”
“我好像看到了一些景象。”
“什么景象”
“我看到我回到了那个洞窟里,看到小时候的王博延和另一个小子。”
“我看你是疯了。”
“你到这时候还要对我这个态度么,前几天王博延那小子过来,差点察觉到我的存在,还好我机灵提前沉睡才躲过一劫。”
“被发现了有什么不好么?大不了我和你同归于尽罢了。”
“嘿嘿,你才舍不得死呢!”
“是么?”
这白衣青年的嘴巴像连珠炮一样,自说自话个不停,但听内容却让人不禁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就像是一个躯壳里装了两个灵魂在对话。
这时身后进来一个小丫鬟,听到了这白衣青年的对话,吓得托盘脱手落地,他赶忙来到白衣青年身前,关切的问道:“徐缘少爷,你的病又犯了么?我赶紧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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