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毅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好冷。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张丰毅他们所处的地区昼夜温差大,夜晚气温可骤降至零下。热量一点点地从他身体散失掉,他冻得牙齿直打战。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单独待在牢房里超过六个小时。牢房里空无一物,连床御寒的棉被都找不到。

从师长那里出来后,几个士兵一路推搡他到了这里。他们四个人是分开关押的,且位于不同的区域。他们携带的各种武器设备全叫押送的士兵收缴了。师长做事小心,不会留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

从牢房安装的监狱窗里向外望去,一轮弦月高挂天空。月光朦胧。即使对唐来说,今晚也算不上什么行动的好时候。

牢房的铁门动了一下,门内闪出三四个黑影。张丰毅顿时瞪大双眼,不由得浑身战栗,手足无措。其中的一个黑影雄健异常,一步上前冲着张丰毅的腹心就是一记重拳。一拳打得张丰毅肚内翻江倒海,肚肠好似搅作一团。微弱的月光下,张丰毅看得那黑影居然是个士兵。他连“啊”尚未喊出,那个黑影便举起粗大的木棒照张丰毅脑门劈去。张丰毅只觉眼冒金星,渐渐没了知觉。他像坨烂泥似的倒在地上。

几个黑影围着张丰毅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他已昏过去后拿起对讲机通话。

黑魆魆的门内走出一个人影,一身白大褂月光下十分显眼。他指挥士兵脱下张丰毅的裤子和内裤,难免就闻到了张丰毅的体味。

“真臭。”他的脸难看地扭曲起来,嫌恶地说,“这都几天没洗了。”

他左右扇动手掌,好像这样就能驱散张丰毅散发的恶臭。他向来有洁癖,实验时一滴血溅到衣服上还要反复洗。要是遇到张丰毅这般自带恶臭的实验对象,那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一定退避三分。

他掏出一块白手帕捂住口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你…你们把这个--”

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注满药剂的针管,将针管拿到士兵们的面前让他们看。

“打在他的臀肌上。”

体形威猛的那个胆子比较大,他慎重地接过针管对着张丰毅脱得精光的美腿上的一处就准备往下扎。

但大夫急忙制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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