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角麋鹿在胸口乱撞,荷官呼吸紊乱,一种如溺水般的窒息湮没了脑海,世界仿佛升腾起气泡,而眼前的男人是唯一的稻草。
她必须要抓住它。
“荷官,你可是狠辣凌厉的杀手啊,怎么能像个小女孩一样,振作点,加油啊!”
荷官在心底对自己说。
“下目黑还是那般繁华。”男人像是察觉了她的到来,轻声说着,不曾回头。
“毕竟也算得上是七区的聚宝盆了。”荷官接上话来。
“聚宝盆吗?”男人笑着,“我只看到无数滋生的丑恶。”
荷官不置可否,走上前去,和他并肩站立着。
男人很高,有着一米八几的个子,她看他时需要微微仰面。
“你看,从那里到最北边,是一大片的风俗店,对靠着的是大片的赌场、酒吧,男人女人们毫不掩饰的展露丑恶的兽性,他们吸毒,陶醉在荷尔蒙及飙升的肾上腺素之中,原始野蛮成为现代文明,大家彼此利用彼此宣泄着欲望,包括我所管理的夜总会,歌舞伎町没有任何公义可言,我厌倦这样的地方,害怕有一天也变得和他们一样。”男人用手指着远方的街区,声音低沉而斑驳。
“这么多年,你不都坚守着自己的道义嘛。”荷官看着他的面孔。
坑洼、疤痕布满了他那张粗糙的脸。
很普通的一个男人。
“每每看到冈瑟那个家伙,我的心底就翻动起杀机,恨不得能把他那颗脑袋给割下来,任走兽食之。”男人咬牙切齿,眼里有喷薄的怒火,而后是长长的叹气,“可我不能,明明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却还要和他把酒言欢,称兄道弟,那种感觉就像是浸在硫磺火湖里,饱受滚油煎煮。”
“她那么重要吗?”荷官有些黯然。
“我的一切都是她给的。”男人说道。
荷官低垂着眼帘,明明是个霸气御姐,却落寞的像个失意的小女孩。
她还记得两年前彼此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身法反应的训练场,结束六小时的高强度训练,所有人都瘫倒在地,只有他仍在挥汗如雨,巨大摆锤高速运转,眼神恍惚的男人在不断的冲撞下吐出鲜血,可他没有放弃,沉声无言的爬起,眼里的恨意是那么澎湃汹涌,她说,臭小子,不要命了,男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说了句,不要了。
从那时起,她就对那个平凡而伟岸的男人迷了心魂。
她问,他的名字。
他说,刺蛇。
真好听。
她想。
荷官陪着他一起承受着惨无人道的训练,一起坚守到最后一刻,后来他们在彼此不同的任务下分离。
动身远去的那日是星月掩映的夜晚,荷官向刺蛇表露爱意,那么高傲一个人,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涨红了脸。
那个谁,我……我喜欢你,你要不要考虑和姐在一起,以后东京上下,姐罩着你。
荷官说着支吾的话,满眼懵懂的情愫。
我有爱人了。
一句简单的话语,刺蛇遥望着下目黑的方向。
开什么玩笑,你在骗我,对不对?
荷官慌了神。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真是不好意思啊,你没问,我也就没说过,让你费心了,抱歉。
刺蛇有些愧意。
其实我是……随口说说的。
荷官声音干涩。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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