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擦干净,收刀入鞘。

李长弓瞧见不远处正愣在那里,呆呆望着他的安菲娅,招手低声喊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哦。”安菲娅回过神,连忙小跑过来,帮着将地上的枪捡起。

看着安菲娅毫无血色,惨白的脸蛋,李长弓一边提起地上的尸体,一边笑道:“怎么,刚才是不是以为我扔下你不管了。”

不说还好,一说安菲娅回忆起刚才被极度恐惧与绝望紧紧包裹的窒息感,眼睛一眨,两行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直流。

“诶,你别哭啊。”李长弓有心想给她擦眼泪但关系又没到那份上,一手提着具尸体不知是放还是不放好。

安菲娅哭得梨花带雨,抽搭道:“刚才...那两个人冲过来的时候...我回头看不到你,我还以为你自己逃跑,扔下我不管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扔下你。”李长弓手上一用力,将两具尸体扔进房间,这才腾出手揩去安菲娅脸上的泪痕。

手指上传来一阵光滑细腻之感,李长弓心头为之一荡,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变得温柔起来,“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不管了,好不好。”

安菲娅稍稍稳定下情绪,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一个认识甚至不到一个小时的人面前露出如此软弱之态,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过身擦去眼泪。

事实上,虽然安菲娅从战争爆发时就待在城内,但她的父母曾经是城内几家商场的所有者,早在战争还未爆发之前就发现不对劲的苗头,在家里足足藏了一整个仓库的生活物资以备不测。

只可惜在一次外出时,安菲娅父母乘坐的车辆被一枚炮弹命中,双双撒手而去,只留下姐妹俩相依为命。

虽说如此,但姐妹俩依靠家中的物资一直不愁吃喝地过到现在,根本不用像其他人一样外出搜寻争夺食物。

直到前几天,家里的食物能吃的越来越少,姐妹俩迫于无奈踏出家门寻找物资,只可惜运气不好碰见这群暴徒,被抓了回来。

这对于安菲娅来说无异于从天堂跌落地狱,心情大起大落间早已把将她拉出地狱的李长弓视为唯一依靠,所以刚才情绪变化才这么剧烈。

对于安菲娅的心理活动李长弓是一概不知,见她情绪稳定下来后将一把步枪递给她。

“会用枪吗?”

安菲娅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解释道:“我以前去靶场玩过,不过那种枪比这个要长,打一枪就要拉一下。”

这会跟不会也没什区别,李长弓叹了口气,只好耐心指点起来。

“你看,这是保险,必须要打开才能开枪...”

“嗯!”安菲娅头点的像鸡啄小米似的,一边偷偷瞧着李长弓的侧脸。

她在学校里的追求者众多,这一幕很像那些男同学给她讲题的时候,但无论是谁也无法像眼前这个人一样,能带给她如此巨大的安全感。

最后,李长弓再三强调:“记住,枪口永远永远永远别对着同伴,没有让你开枪时,手指也不要碰到扳机,你能做到吗?”

“嗯!我能做到。”安菲娅信誓旦旦保证。

李长弓虽然对于安菲娅成为战力不抱什么希望,但总比不做要好,再不济也能帮他换弹夹。

“ok,那我们出发。”

两人继续前行,很快抵达外绕庭院的巨大围廊。这里是修道院的中心区域,周围一圈是修道院的教堂、图书馆等建筑,隐隐能见一些窗子里透出的火光。

“在那边。”

安菲娅手指向一边,李长弓望去,视线范围内没有任何人影。

“走。”

借着围栏遮挡,两人猫着腰沿围廊边摸了过去,眼前出现一些低矮的平房建筑,是以前修道院里下人以及马厩所在地,当然地牢也在这里。

贴着一处平房的外墙移动,还未到墙角处李长弓就听见远处传来的人声,忙伸手拦住安菲娅。

探头一看,不远处一栋平房门前支着两只火把,火把下是一张圆桌,三个青壮男子围着圆桌,赌性正酣。

左右扫了几眼,除了这三人以外再无别人,这三人专注于赌桌,没曾想过在墙高壁深的老巢中会出现敌人。

皱眉看了一阵,李长弓感觉有些无从下手,就算用弓箭,他最多只能解决掉两人,还剩下一人争斗起来定然会惊动修道院里的其他暴徒。

正当李长弓为难时,安菲娅忽然开口道:“要不,我们就用刚才那招?”

刚才那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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