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给四爷送了点小米粥,再之后是临近下午五点半了,医院的医保审核窗口眼看就要下班了,我拿着医生开具的输血审批表来到医保审批窗口,大夫告诉我必须要有患者的身份证还有医保卡。我说由于病人是突然住院的,证件都不在我这,大夫不耐烦地说道哪怕有医保卡的照片也行。

对,这也是个办法,这个大夫也不早说,也不至于跟你磨磨唧唧耗费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输血审批表上的内容,除了价格是1700元以外其他的都看不懂。

“我的天,低保户报销后还1700元,这一包血造价可不菲啊。”无奈感叹道。

刚要准备回家,电话突然响起,是我六婶子的电话。

自打小叔住院以后,婶子一直在潍州人民医院陪着他。算算已经呆了十几天了。潍州人民医院是我们县市医院的上级单位,小叔生病的时候总喜欢往五十多公里外的潍州跑,一方面是因为医疗水平比我们这小县城高很多,另外一方面还能受他大女儿的照顾。

“喂,婶子。”迅速接起不敢懈怠。

“你四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婶子轻声问道。

“我今天去看望他了,有意识了,能跟我说话了。还吵着要出院,他还说自己一直躺在床上憋屈得慌。”我答道。

“那肯定的,躺那么久,手脚活动范围就仅限在那么小的一块地方,也是不得劲。你叔也是,腰椎上才做完手术,现在翻身都得让护工搬,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那二百斤的体重,我是翻不动。”婶子一通牢骚,本来打电话问我四爷的情况继而转向我小叔身上。

我明白,现在关头四爷这边就得靠我们这些小的。

在小叔没生病之前,我四爷遇到的大事小事都习惯去找他,好比去年四爷住院一样,都是我小叔跟姑妈忙前忙后。

“对了,我小叔现在恢复的怎么样?”我顺着婶子的话问道,其实我心里明白,小叔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快了,快出院了。现在就是打着消炎针,没什么大问题,”婶子平缓地说道,口吻里确实听不出一丝担忧。

“那就行。”

“嗯,你再去看你四爷的时候问问他的钱在哪里哈,这住院估计花费不少,我们没多少钱可以用了。”婶子这句话也是给我提了一个醒。

我四爷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说最坏也是一天比一天坏。我们家也是不富裕的,小叔也住了院需要花费,姑妈家算是外姓家了,就算有也不能开这口,实际情况我姑妈姑父都上了年纪,哪里有什么钱。

虽然婶子提起的这件事上听起来并不怎么仁道,甚至在外人看来更是觉得在贪四爷的家产,可是不在局中又怎知这里面的无奈。

“嗯,我知道了婶子。”我羞愧地回答,这件事情要我去开口也是给我出了难题。

“还有你无论上班还是在医院一定要怜依主,只有主才能解救我们于撒旦之中。”婶子最后又开始那一套教徒言辞。

我婶子年轻的时候就信奉基督教,是耶稣的虔诚信徒,无论在什么事情上总是跟她说的一样怜依主。记得打小婶子就规劝我们这一辈所有人都加入耶稣门下,当小辈的也只是附和附和并不像她那么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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